全球失衡下中国参与全球经济治理研究

全球失衡下中国参与全球经济治理研究

屠新泉

对外经贸大学中国WTO研究院副院长

各位学员，大家好！我叫屠新泉，我是来自对外贸易经济大学中国WTO研究院，我主要从事的研究领域是世界经济WTO以及中国的对外经贸政策。我今天想要跟大家报告的题目是“全球失衡下中国参与全球经济治理研究”。

全球失衡是近几年世界经济的一个突出特征，特别是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之后的前后，这个问题受到了非常广泛的关注，现在全球金融危机已经过去的差不多5年多的时间，世界经济形势也发生很大的变化，在这个过程中，中国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同时在这个过程中，全球经济治理结构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今天主要是来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一、全球失衡的概念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全球失衡的一个概念。这个概念的出现也是有很深厚的一个背景，最早的提出是在2005年的时候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总裁拉托在当时的一个演讲当中提出了全球失衡的概念，失衡主要是指一些国家拥有巨额的贸易赤字，而与该国贸易赤字相对应的贸易盈余也集中在其他少数国家，这样形成了一个不平衡的状态，那么，这个状态的出现也不是2005年突然出现的，它也是一个逐步发展的过程。

我们可以来看一下个图。从这个图当中我们可以看出失衡的国家在水平线上的一些国家是盈余国家，水平线下的国家是赤字国家，可以看到盈余和赤字的总和的数量越来越大，从2000年开始这个趋势非常地明显，中间这条线是指失衡的盈余和赤字的综合除以GDP的比例，也可以看到有个快速的攀升，这种失衡现象的出现从经济学上来说有很多的解释，但失衡是一个必然现象，虽然经济学非常强调均衡的概念，但真正实现均衡是非常困难的，或均衡的状态是非常罕见的。总体来看，失衡是一个长期的且持续性的现象，但问题在于2002年之后这个失衡的现象越来越严重，贸易赤字和盈余的规模的比例显著提高，这就引起了大家的一些忧虑和关注，这种失衡的现象也是在2007年的时候达到一个顶峰，随后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就爆发，所以很多人就认为失衡是全球金融危机爆发的一个重要的原因，甚至有人认为它是一个直接原因。

从更规范一点的概念来说，全球经济失衡是指一些国家的国际收支经常账户发生持续性的巨额逆差，另一些国家的经常账户发生持续性的巨额顺差。从这个图里可以看到大概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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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分布，红色是美国，可以看到这个赤字是最大的一个部分，这个黄色，底下的黄色是欧盟的一些小的国家，主要是包括英国，还有南欧的一些国家，上面这些顺差国，其中最大的是黑色（石油输出国家），蓝色的是中国，其他的还有一些欧盟的国家，包括还有日本，所以就形成两个集团，一个集团是持续的逆差，而且这个逆差额越来越大，从2000年到2007年这个过程来看是越来越大的，顺差也是一样，确实失衡的现象越来越明显。

从经济学的概念上来看，经常账户的差额主要是包括三个项目，主要是前面的两个项目。第一个，货物和服务的出口和进口的差额，那是贸易差额，这是经常账户差额的最主要的组成部分，另外还有生产要素的国外报酬净额，主要是指资本和劳动的报酬，还有一些转移支付，但就总体上来看，经常账户差额主要是贸易差额，这种差额在经济学来看也是分成两个方面，一个是外部差额，主要是指经常账户差额，是逆差或顺差。还有一部分是内部差额，是指储蓄和国内投资的差额。

从国民收入的平衡式来看，外部差额和内部差额之间是有非常密切的关系的，是一个互为因果的关系。从公式来看，我们可以看到，GDP的恒等式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储蓄和投资的差额就相当于经常账户的差额，这两个差额从概念上来看，它必然是相等的，所以这是一个内部差额和外部差额是一个相互反映、相互影响的过程。

从现在来看，主要的逆差国、顺差国，目前最大的逆差国是美国，当然美国的逆差是从上世纪的70年代就开始的，但这个逆差的比例或数量是一个持续攀升的过程，从2000年以后达到了一个更加恶化的程度，它整体的逆差要占到全世界逆差的四分之三以上，说起来也是比较奇怪，美国是世界第一经济大国、强国，但偏偏是这样一个国家的逆差却是最大的。

主要的顺差国是三个方面，一个是中国和东亚的新兴经济体，现在是以中国为代表，其中的一些过去的顺差非常大的国家和地区，现在它们的顺差在相应地缩小，很大一部分顺差转移到中国，因为投资的关系。第二个部分，石油输出国，因为石油输出国的石油需求非常大，所以它的石油出口量非常大，但反映地，这个国家的人口和经济相对都比较小，所以进口规模比较小，所以导致它的顺差非常大。第三个，德国和日本，德国是欧洲现在唯一的一个顺差国，德国对欧盟内的所有国家都有顺差，当然对其他的国家也有顺差，很重要的原因是德国比较强的一个工业基础，特别是在一些比较高端的制造业上面非常地具有竞争力，目前来看，日本仍然也处于顺差，但日本的顺差在全世界的比例已经大幅度地下降。

这个逆差和顺差造成了很多的影响或有很强的政策含义，那我刚才也提到，从2000年开始，中国对世界的顺差越来越大，其中尤其对美国的顺差越来越大，中国对美国的顺差超过了中国的总顺差的，也因为这个原因，美国从2005年开始就将矛头对准了中国，特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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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币汇率的问题，因为中国在2001年的时候加入了WTO，中国也很大程度地开放了自己的市场，但在这种开放市场的条件下，中国仍然有对美国有巨大的贸易顺差，所以在美国看来，人民币汇率是造成中国巨大的顺差的一个根本性的原因。那么，因为中国和美国的这样一个地位，包括中国和美国在全球贸易顺差和逆差当中的比例，所以美国也经常说人民币低估是造成了全球失衡的一个根本性的原因。当然，这个原因肯定不是最重要的。

这个图，我们给大家看一下，美国经常账户逆差及其占GDP的比例，从2001年开始是有一个直线上升的趋势，到2006年的时候达到一个顶峰，然后开始缓慢下降。当然，到目前为止仍然是一个非常高的比例，在2012年的时候还是超过3%，这个总的规模来看也是在持续地增长的。

相应可以看一下中国的情况，中国从2001年到2007年，贸易顺差占GDP的比例也是持续地攀升，这也是中国入世后一个非常突出的经济现象，这个现象也有非常多的原因，最重要的一点是，中国加入WTO，很多国家，很多的外国投资者将中国当成一个最佳的投资目的地，从而使中国在很短的时间内形成了一个“世界工厂”的效应，中国成为很多制成品的生产和出口加工的基地，相应地也给中国带来了巨额的贸易顺差，当然从2008年开始，中国的经常账户顺差的规模，包括它在GDP当中的比例出现了下降，到目前来看只有2%左右的比例。

二、全球失衡的广泛含义

全球失衡，尤其是从美国的角度来看，它是把所有的解释含义都放在贸易差额上，尤其是和中国之间的贸易不平衡上。这其实是一种比较狭隘的解释，这也是美国想把它国内经济问题的一些责任转嫁到中国身上，是这样的一个意图。其实，从我们对世界经济的认识来看，全球失衡应该是有更广泛的含义的。当然一方面贸易失衡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它反映了全球产业分工的结果，但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或更广泛的一个全球失衡的概念。

比如第二个，全球金融失衡。贸易失衡和金融失衡是密不可分的。很重要的一点是，美国的储蓄率，恒等式，储蓄和投资差额和经常账户差额是相等的，美国的经常账户也是它国内储蓄和投资关系的一个反映，美国的储蓄率是长期处于一个比较低的水平，特别是在2002年以后一直是停留在一个创记录的低点，非常低的一个储蓄率。国民，美国的公司是大规模地投资，美国的居民是大规模地消费，所以不管是公司还是居民都不存钱。

相反，亚洲国家的储蓄率确实居高不下，特别是在1997年东亚金融危机以后，亚洲国家，不管是老百姓也好，企业也好，政府也好，危机感非常之强，它们就把大量的收入储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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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尤其是积累的大量的外汇储备，东亚金融危机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它们的美元储备太少，贸易逆差大，所以导致了金融资本的大量外流，因为这次金融危机的教训，所以很多的亚洲国家大规模地积累外汇储备。所以，一边是美国的逆差积累、债务积累，一边是新兴市场国家债券的积累，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金融失衡，当然其他的一些石油出口国，包括一些自然资源的出口国，它们也同样积累了大量的外汇储备。

积累这些外汇储备，它们又没有其他的投资渠道，不得不又把这些外汇储备又借给美国，所以使得美国以一个非常低的利率享受了全世界的储蓄，但这种失衡的状态也产生了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以后产生了一个爆发性的破坏性的效果。

第三个方面的失衡，全球宏观经济结构的失衡。这个其实跟金融失衡也是相关联的，很多国家都出现了储蓄和投资的失衡，不光是美国，其他的这些国家，包括英国，还有欧洲很多的发达国家都出现了投资大于储蓄的情况，相反另外一方面，新兴市场国家，包括石油国家，国内的投资不足，储蓄大于投资，这也是各个国家国内宏观经济结构失衡的一个反应。

第四个方面，是更重要的一个深层次的原因，全球的发展失衡。一方面是国内来看，经济全球化条件下，各国国内收入分配不均的现象日益恶化，使得国内经济失衡加剧，这个国内的收入分配不均现象也是导致国内投资和储蓄失衡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因为大量的财富集中到一小部分人手里，这些人他的消费倾向是有限，他不可能把所有的资金都消费，所以他就储蓄起来。那么，相反的一些低收入的群体，他的收入比例越来越低，相应的其消费能力就下降，使得国内经济失衡的现象加剧，其实这个现象是一个全球性的现象，特别是在上世纪90年代经济全球化加速之后这个现象越来越明显，那么，在中国其实我们也存在这个问题。

我们可以看一下收入分配，但中国的收入分配格局跟其他国家有所区别，我们的一个突出表现是政府收入和企业利润占国民收入的比重越来越大，相应的居民收入占国民收入的比重越来越小。这个也是中国国内的储蓄和投资失衡非常重要的原因。为什么中国这么多年是过分地依赖投资，很重要的原因是收入分配的格局出现了问题。

另外一个是美国的情况，美国在70年代，它的收入分配还是一个比较合理化的趋势，这个图反映的是美国最富的1%的人口在国民收入当中占的比例，它从20世纪初到20世纪70年代的时候，它是一个缓慢下降的过程。但从70年代末开始是一个持续上升的过程，在2000年以后这个趋势更加明显，所以美国也是存在这样一个现象。这种国内的收入分配不均，是导致国内的储蓄和投资失衡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这种失衡又反映到了其外部失衡上。这是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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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是国家间的发展不均衡。特别是上世纪90年代开始，大多数的发展中国家发展得比较缓慢，到21世纪初的时候，因为有一段时间在80年代的时候很多的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比较快，出现了一个小高潮，但进入90年代之后很多发展中国家发展相对缓慢，但中国是一个例外。相应地，发达国家却因为IT技术的一个突破，信息时代的到来，找到了新的经济增长点，所以总体来看发达国家的经济形势比较高，使得南北之间的失衡越来越大。从总体的格局来看也导致世界生产与消费的不均衡更加地显著，很多的发展中国家就变成了单纯的生产者，它们自身的消费能力也比较低，要么是工业品的生产，要么是一些原材料，自然资源的供应者。发达国家就去消费，但因为发达国家人口相对比较少，其消费潜力有限，使得这种生产和消费的不均衡更加明显，逐步地积累就形成了权且的失衡。

尤其是中国去看待全球失衡的时候，不应该受限于美国一些经济学家或美国政府提出的全球失衡的概念，我们要从一个发展中国家的角度去更全面、更客观地看待这个全球失衡的现象。相应地，通过推动全球经济治理结构的调整去改善这些全球失衡的现象。

三、全球失衡的影响

从第三个方面来看一下全球失衡的影响。我一开始提到的，从经济学角度来看，失衡是一个必然现象，只要失衡的规模不是那么大，在逆差国和顺差国之间，它也是可以形成一个平衡的，因为逆差国的储蓄不足，国内支出大于国内生产，不足的差额就由逆差来弥补，去借钱以弥补。顺差国正好相反，因为储蓄国多，国内生产大于国内支出，多余的部分以经常账户的形式提供给逆差国使用，这也算是各取所需，从这个角度来看，这种失衡本身也是一种平衡。但问题就在于这个失衡的幅度、规模有多大，积累的速度有多快。

如果超出了一定的界限，就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尤其是在逆差国就出现债务危机，因为你永远都是储蓄不足，永远是投资或消费过多，你只能借钱，但借钱都是有成本的，然后贷款的结构也有时差的一个风险，所以就出现了债务危机。

这个债务危机主要是表现在发达国家，一个是美国的次贷危机，在2008年的时候美国的次贷危机的爆发，其导火索也是政府鼓励下的过度消费，因为互联网泡沫的一个破裂，使得美国政府不得不去鼓励老百姓更多地买房、更多的消费，所以建立了一些相应的补贴计划、补贴的机构去扶持、去鼓励美国居民购买房屋，但这些贷款都是刺激贷款，贷款人的偿付能力是有局限的，所以导致美国的一个私人债务危机，现在也慢慢地扩展到了美国政府的债务危机，但目前来看，美国的政府债务危机还不是特别严重，但其私人债务危机是比较严重的。这个原因，当然从外部来看，一部分也是由于贸易顺差过多，过剩储蓄和外汇储备以很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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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率流进美国，在一定程度上也助长了美国的过度消费，或是刺激了它的过度消费。

从这个角度来看，全球失衡是美国次贷危机的一个原因之一。当然，这是美国在转嫁其责任，因为我利率低，你没有偿付能力，你还是不应该借，从这个角度来看，它有转嫁责任的嫌疑。

另外一个方面，欧洲国家的政府债务危机。因为欧洲的情况，经济体制跟美国还是有所差异的，政府在经济当中发挥的作用更加地重要，所以欧洲的债务危机是表现在政府的债务危机，尤其是南欧四国、希腊、意大利、葡萄牙、西班牙，这几个国家政府是大量地许诺给居民提供相应的支持，也是刺激了居民的过度消费、过度投资，只是说他的债务不是由个人来承担，而是由政府来承担，最后形成了非常严重的债务危机，欧盟、国际社会都不得不去动员起来去救助这些南欧国家，以帮助它们来度过债务危机。从这个逻辑来看，因为它们的经常账户发生逆差，不得不动用外汇储备支付或对外举债。

欧洲因为是统一的欧元，所以他们在举债的时候更加地没有风险感和责任感，所以也是它们债务积累过多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外债还本付息要使用当期生产的产值，使得可供国内生产的产值减少，需要更多的外债。当然，因为这个金融危机的爆发，这些欧洲国家更多地去采取了这种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使得他们的外债更加地恶化和积累。

欧洲这里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还是它们内部的财政纪律的不够严格有关。当然，如果没有财政纪律松散的原因，由于其国内的储蓄不足，即使没有这种政府债务，其私人债务危机也会慢慢积累。

美国的这种次债危机的爆发，包括后来政府债务危机的爆发，还有一个后果是美元的相应的贬值，因为美元最终是要为它的经常账户的逆差去偿付，去支付它的这些债务，支付债务，对美国来说一个非常重要的优势是美元的支付国际货币的地位，美元可以不用考虑通货膨胀的因素，美国可以随意地印钞，然后用这个美元去偿付对其他国家的债务，但过度的美元的发行也导致了美元汇率的下降，特别是在金融危机爆发以后，美国采取了极端宽松的货币政策，包括所谓的定量宽松政策，使得世界市场上的美元供给大大过剩。这种国际流动性过剩又引发了世界性的通货膨胀，包括这个资产的膨胀，导致了世界金融市场的动荡。

2008年以后，世界市场上很多的东西都大规模地涨价，大幅度地涨价，尤其是一些自然资源产品，像中国进口的铁矿石、煤炭、钢铁等资源性产品，包括石油，这些价格大幅度地提高。

还有房地产价格的泡沫，在世界各地都出现了这个情况，尤其在新兴国家，在顺差国，因为它接受了大量的美元，然后又转换为国内的货币供给过剩，使得国内出现了通货膨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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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产膨胀，这种情况又导致了国内的经济出现相应的问题。

美国之所以出现这种经常账户的逆差一个非常重要的根源是过度的高消费，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在20世纪90年代之后，美国的IT产业，互联网发展，特别是它的资本市场迅速发展，使得居民的财富确实大幅度地提高了，这种财富感的提高又进一步刺激了美国居民的消费，但美国居民本身就有高消费的习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也是它享受了美国的世界货币地位的利益。居民消费从2002年以后达到了GDP的70%到80%，这在中国是不可想象的。这种消费也是一种不合适的经济结构，没有一个国家是只靠消费就能够去维持一个高的经济增长，这也是一种病态的经济结构，过度的消费或过度的投资都是不利的，美国的情况是消费过度。其他的一些主要的工业国，像英国也是超过了60%，另外一些国家相对要好一些，但它们总的来说，这种消费的比例也是比较高的，所以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当然，美国的高消费，除了美国居民的消费习惯以外，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也是它过度宽松的货币政策，超低的利率。90年代以后全球化降低了国际商品在国际间移动的障碍，所以，商品价格、货物的价格是下降的。

所以，美国在90年代以后长期保持了非常低的通货膨胀率。同时，货币政策放宽，利率降低，过多的货币流向资产市场，使得资产价格膨胀，居民拥有资产增值，财富感增强，所以消费增加，所以这是导致美国经常账户非常重要的原因，但这些原因都是相互关联的。

因为美国居民的高消费，所以居民的储蓄率就低，因为这个低利率，所以美国企业的投资意愿很高，所以投资也多，所以使得储蓄和投资之间的差额就越来越大。这种差额不得不依靠外部失衡或依靠经常账户的逆差来为它融资，进一步地相互强化的一个过程，使得不平衡越来越严重。

我们可以看一下南欧国家的经常账户占GDP的比重，在2008年的时候，达到了一个顶峰。像希腊的经常账户差额占到GDP的14.7%，包括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都是一个比较高的比例，但这在金融危机以后还是一个持续下降的趋势，这是一个痛苦的调整过程，欧洲国家债务危机爆发以后，欧洲国家的经济都面临一个比较严重的一个衰退，这种衰退都是以减少消费，减少投资代价的，相应也带来了非常高的失业率，所以过度失衡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因为你最后不得不通过调整自己来消除这种失衡。

这是反映了南欧四国的债务的情况，也是非常地高。像葡萄牙，全国外债要占到GDP的222%，是一个破产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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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全球经济再平衡

第四个方面，金融危机爆发以后，全球再平衡的一个情况。我刚刚讲到，全球失衡，必须要去应对，在它达到一定的规模和程度以后，你不得不采取一个痛苦的调整过程，这个调整，从全球来说是一个全球再平衡，这个再平衡是顺差国减少顺差，逆差国减少逆差，这是外在的一个，内在的一个是要对逆差国来说要减少消费，减少投资，增加储蓄，对顺差国来说，要增加消费，减少投资，然后是减少储蓄，这样来形成一个平衡。

在金融危机爆发以后，发达国家受到的冲击相对来说要更大一些。这当然有一定的偶然因素，当另外一个方面，债务国受到的影响本来就应该更高、更大，顺差国是债权国，它受到相应的冲击本来就应该小一些。

从发达国家来看是出现了非常严重的经济衰退，美国相对要好一些，经济衰退时间比较短，但像欧盟是经历了，到目前为止仍然处在一个负增长的状态，美国和欧盟协调面临一个债务危机，相应地，它们对全球经济的影响力也受到了很大的削弱。在这个调整的过程中，发达国家的购买力和进口能力也下降了，所以其贸易逆差也在慢慢地缩小。同时，因为其货币贬值也抑制了过剩资金的流入，过去这些购买美国的国债相应地也下降，所以，它可使用的资金下降，它对外的逆差也就相应地下降。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发展中国家，特别是金砖国家，在金融危机中逆势增长，金砖国家虽然在金融危机之后也出现了一些的经济减速，但随后还是保持了一个比较好的增长，特别是中国和印度在金融危机中表现出强劲的增势，巴西、俄罗斯和南非也表现得不错。总体上来看，经济是正增长的，只是增速有波动，但总体上来看使得金砖国家在世界经济中的话语权得到了一个很大的提高。

当然，要从2012年以后，金砖国家由于自身结构性的问题，经济增长的势头下滑明显，这个确实也有非常多的原因，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些国家的市场化程度相对不高。为了使金融危机之后的经济增长，政府还出台了很多的刺激政策，不管是财政政策，还是国有企业的一些政策，投资过度，相应地消费能力不足，使得国内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不是很高。

当然，因为发达国家复苏也比较缓慢，不管是美国还是欧盟，美国近两年的复苏势头稍好一些，但总体上来看，发达国家的复苏也并不是很快，比大家预期的要慢，也因为这样一个原因，全球发展失衡的问题目前来看是有所改善的。

不仅包括金砖国家，还有其他的，像东南亚国家、非洲国家都在近几年取得了不错的经济增长，尤其是非洲的经济增长是比较令人瞩目的，也是令人欣喜的。非洲大陆是目前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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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长的一个遗忘的角落，都进入21世纪以后，非洲国家表现了一个非常强劲的增势，这个对全球经济的平衡来说是非常有帮助的，因为全球失衡的一个根源是发展的不均衡。

我们可以看一下金砖国家的经济增长率，从2001年到2012年，在2007年以前，它们的经济增长率都保持了一个直线上升的态势，尤其是中国、印度表现得尤为突出，每一年的经济增长率都比上一年高，可想而知其经济发展速度。俄罗斯、南非、巴西虽然不是那么好，但也有一个明显的上升趋势。同2008年开始出现了一定的下调，但反弹比较迅速，近几年经济增长率又有所回调，但总体来看还是保持了一个比较好的增长势头，相应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变化，我们可以看这个图是非常形象的。

在2001年的时候，发达国家占世界GDP的比重还在60%左右，新兴国家和其他的发展中国家加起来40%左右，但2012年的时候，这个地球已经被平分了，基本上是一半对一半，发达国家占GDP的一半，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占GDP的一半，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平衡，我们讲全球再平衡，应该是这样一个的趋势和方向，但因为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人口和面积远远超过了发达国家，所以，从这个饼的切分来看，应该要更加地偏向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这才是一种更加可持续性的均衡。

五、中国在全球失衡中的地位和影响

第五个方面，中国在全球经济失衡当中的一个地位和影响。前面我也已经提到，美国是经常指责中国庞大的经常账户顺差是造成全球失衡的原因之一，或者是非常重要的原因，但从我们的认识来看，肯定也是有影响的，中国的顺差确实非常地大确实是造成全球失衡的原因之一。

当然中国的这种顺差其实也是经济全球化的一个后果，特别是东亚国家大量的投资转向中国，使得中国成为全球的一个加工制造基地和出口基地或世界工厂，这样的一个地位使得中国必然有大量的经常账户顺差，这并不完全是中国的一个主观选择，而是经济全球化的经济力量左右的一个结构。

那么，对中国来说经常账户顺差或贸易增长确实为中国带来了很大的利益，尤其是利用这个世界工厂的地位，大大地提高了我们的工业化水平，使得中国已经成为一个中等发达的工业化国家。同时我们也积累了大量的外汇，但外汇储备有利有弊，但总体上来看，还是降低了我们参与经济全球化的风险，有了更好的保障，当然还有一个方面是就业，城市化的过程当中，大量的农村转移劳动力进入制造业，这些制造业大部分都是出口导向型的制造业，这些制造业吸收了这种农村转移的劳动力，也为中国的城市化作出了很重要的贡献，当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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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了这些人的收入水平。

从对外的影响来看，我们的顺差也为逆差国带来的福利的改善，因为中国能够提供这种大量的廉价劳动力，也是降低了这些进口国的通货膨胀，所以，中国的世界工厂地位是降低了全世界的一个通货膨胀率，因为我国在资源禀赋上的比较优势。但另外一个方面，也给这些进口国、国内制造业造成了竞争压力，美国指责中国最主要的一个理由是来自中国的进口使得美国的制造业就业大幅度地下降，这个情况确实有，美国制造业的就业现在的比例已经不到8%，那么过去的十多年当中失业的制造业的工人超过两百万，这确实是一个客观现象，但这个原因也是多方面的，更主要的原因是美国的制造业的技术进步和其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使得对劳动力的需求下降，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当然客观地来说，肯定会对出口国的相对制造业造成竞争压力，不仅对美国，也对其他国家，包括对发展中国家也造成了竞争压力。

所以，相应地也就过分或比较大的经常账户顺差也给中国经济带来较负面的影响，一个是外汇储备的过度积累，包括经济结构上整体上对于出口过度依赖，同时大量的外汇又导致了国内货币供给过剩，造成了国内资产价格膨胀和一定程度的通货膨胀，我们现在都知道中国的商品价格远远超过了美国，很多东西超过了美国，也不能说全部，这也是一个方面的原因。同时跟这些贸易伙伴之间贸易摩擦的加剧，中国加入WTO之后各种各样的贸易摩擦不断，不仅是和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也有很多的贸易摩擦，这也是外部失衡的一个结果和反应。

对中国来说，我们要去解决这个外部失衡，过去几年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要去解决这个外部失衡，更多地还是要依靠国内的再平衡，尤其是国内的经济结构，包括市场化等各方面的变化来应对外部失衡的现象。一方面，比如减少对投资的依赖，降低一部分产能过剩产业的生产，同时，提高劳动力工资，以相应地去提高国内的消费能力，消化国内的生产能力，同时加强环境保护，也有抑制生产的作用，因为我们目前国内的工业化、工业生产，很多时候是忽略了环境保护的成本或外部性，加强环境保护也可以使得环境保护的代价能够更充分地反映在出口价格、生产的成本当中。其他的，还包括创新能力的培养、国家创新体系的建立，都是提升产品附加值，降低对国际市场的依赖等，在这方面都有作用。还有一方面是发展服务业，这是国内经济结构调整的重中之重，服务业不会造成这种明显的外部不平衡，同时它又能够吸收更多的就业，降低对制造业或对出口的依赖，发展服务业对中国经济平衡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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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全球失衡和再平衡中的全球经济治理结构重组

第六个方面，我们来分析一下全球过去进入21世纪以后全球失衡加剧到金融危机爆发之后，危机爆发之后全球再平衡，个过程当中，全球经济治理结构的一个重组。全球失衡，包括金融危机，它是由多方面的因素造成的。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各个国家国内的失衡，也包括国家之间发展的失衡，但这个全球经济治理结构也是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制度因素。

目前的全球经济治理结构主要还是在二战以后形成的，反映了当时的一个世界经济的格局以及世界权力结构的一个格局，当进入21世纪以后，我们会发现现行的全球经济治理结构已经越来越不能适应世界经济的一个变化的需要。很多在全球失衡经济危机当中暴露出来的原因没有在现行的全球经济治理结构当中得到处理和应对，这也是全球失衡加剧和金融危机爆发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在金融危机爆发以后，金融危机爆发以后的全球再平衡是一个不得不做的一个痛苦的调整过程，但我们通过对全球失衡原因的分析，对全球再平衡过程的一个分析，我们去发现全球经济治理结构目前存在的一些问题，并对它进行相应的调整和改革，是为今后的全球经济能够保持一个可持续的平衡的发展奠定一个基础。

这里边一个非常重要的为什么会提出全球经济治理结构的一个变革？很重要的一个根本性的原因还是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发达国家和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力量的对比的变化，这是一个变革的重要动力。一方面是发达国家的实力相对衰弱，它们影响全球经济治理的能力在下降，那么，发展中国家的地位相对提高，它们去改变、调整全球经济治理结构，以反映它们利益的动力和动机越来越强，或它们的能力也越来越强，这是全球经济治理结构变革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动力。从本质上来看这是权力的重新分配，因为力量的对比的变化，导致权力结构，权力分配的格局需要相应地变化，以反映这种力量的变化。

当然，从目前来看，全球经济治理结构的一个重组不会是一帆风顺的，目前总体来看，实力对比依然有利于发达国家，虽然我们看到从世界GDP的比例来看，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基本上是一半对一半，但发达国家目前来看在经济的质量上仍然占一个非常强的优势，包括技术能力、劳动力的素质，当然也他们对全球经济治理的一个熟悉程度，都远远地高于发展中国家。所以，目前来看，要作出调整，削弱发达国家对全球经济治理的影响力、控制力，都需要一个缓慢的过程，但另外一方面，发展中国家自己也没有完全做好领导全球的一个充分准备。

一方面，在知识能力上，力量上还存在一定的缺陷，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一方面是发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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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目前还没有形成一个非常团结的或一个非常有效的内部协调机制，彼此之间在利益上有冲突，很难做到一个声音说话，这也是影响到发展中国家在全球经济治理当中的影响力和控制力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七、目前全球经济治理的主要机构

下面我们来看一下，目前全球经济治理当中最主要的几个机构，因为现在对全球经济治理这个概念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但我们总体上来看还是把全球经济治理理解成这种政府间的国际机制或国际组织，它们讨论的问题是，国际经济协调、国际经济协作，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这里边重点想跟大家讨论一下三个国际经济机制的运作，以及其作用。一个是G20（20国集团），一个是贸易治理的机制，主要是WTO，当然也包括一些区域性的安排，第三个是全球金融治理的一个机制，主要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一）二十国集团（G20）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20国集团。20国集团是目前全球经济治理当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的，它是全球经济治理结构的新核心。20国集团的形成是早于金融危机，是在1999年的时候第一届的20国集团的财长央行行长会议都在德国柏林正式召开，这是20国集团的一个创始，标志着20国集团的诞生，当时也是被定义为布雷顿森林体系内部的非正式对话机制，它还是基于二战后形成的布雷顿森林体系来开展的一个非正式的对话，它没有强制的约束力。

在形成以后，它还是发挥了一定的作用，特别是在东亚金融危机以后的处理过程当中，20国集团的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的讨论，还是对有关国家尽快地从金融危机当中复苏发挥了其很重要的作用。

20国集团机制之所以当时要提出这样一个机制，非常重要的因素，一个是在东亚金融危机之后，国家货币基金组织的表现不令人满意，特别是很多新兴国家对IMF的作用和其相关的政策非常地不满，因为它提出了各种各样的条件。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东亚金融危机是爆发在东亚地区的一些新兴国家，主要是在东亚地区。

当时的全球经济治理的核心机制是七国集团，那么，只有是由发达国家组成的，七个发达国家在其内部的宏观经济政策协调，包括一些国际经济政策议题上开展一些非正式对话，然后形成一些共识，最后在一些国际组织或国内的经济政策上加以落实，但因为东亚金融危机爆发在东亚，所以，处理相关的问题需要它们的参与，但同时新兴经济体也在这个世界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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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当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包括中国也慢慢地崛起，所以，七国集团考虑到要应对这些问题离不开新兴经济体，所以它们才创建了20国集团机制，但当时讨论的议题和层次是局限在财长和货币政策领域，所以是财长和央行行长的一个会议。

所以，G20机制创立以后还是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其成员构成上具有包容性，很多的新兴国家参与到其中。另外，它在会议形式上是开放的和非正式的，它也没有强制的约束力，所以讨论问题就非常地坦率和公开，成员国可以相互地交流，对各自问题的开发，也可以提供相关的建议，这些财长和央行行长之间也有更多的共同语言，所以确实还是在这个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的协调上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当然，我们现在所说的这个20国集团主要是指20国集团的领导人峰会。在2008年的11月份，当时的美国总统小布什为了应对全球金融危机的爆发，倡议在美国首都华盛顿召开了第一次的20国集团的金融峰会，为什么要召开峰会？很显然是因为财政部长和央行行长的会议的层次级别已经不足以应对这么严重的且范围广泛的全球性金融危机，这是其根本原因。在20国集团领导人峰会之前，是没有这样的一个机制的，虽然这个七国集团也召开类似的会议，但我刚才强调的，因为在2008年的时候，新兴经济体的地位和作用已经非常突出，非常重要。那么，从2008年美国次债危机爆发的以后的这个情况来看，美国也意识到单纯依靠美国，甚至是依靠发达国家已经无法去解决它面临的问题，特别是全球失衡本来就包含了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两个方面，因为这个失衡是这两者之间的失衡，很重要的是这两者之间的失衡，所以你单纯把发达国家叫在一起，你无法解决失衡的问题，同时月也许无法解决次贷危机的问题，尤其是美国的次贷危机需要大量的融资和国际金融资本，而国际金融资本目前大部分是掌握在新兴国家手里，所以它不得不把这个平台进一步地向新兴国家开放，所以就倡议成立了这个20国集团的峰会机制。

那么这个峰会机制的建立是真正确立了20国集团的一个重要性，在全球经济治理当中的一个重要地位。因为它有了这个国家性，虽然它不是一个正式的国际法人，但由于有领导人的参加，它就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际机制。

特别是在2009年9月份的匹兹堡的峰会上，美国总统奥巴马宣布20国集团要取代七国集团，七国集团，成为国际经济合作的主要平台。这个是宣告了20国集团正式成为全球经济治理结构的新核心。

中国也一样，我们在2010年的时候，胡锦涛主席也宣布要确保20国集团在促进国际经济合作和全球经济治理中发挥核心作用。所以，在这一点上，20国集团的各个成员已经承认了20国集团在全球经济治理结构当中的核心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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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0在全球经济治理结构当中的核心地位，一方面，它的一个峰会机制，所以自然有国家代表性。

另外一个方面是G20峰会，确实它讨论的议题非常之广泛，涉及面非常之宽，所以涵盖了全球经济合作当中的一个所有的议题。它是一个全球经济治理的一个顶层设计，它可以讨论包括宏观经济政策，比如财政政策、货币政策，甚至工资等，也可以讨论贸易政策的问题，这些贸易部长都会跟着领导，跟着总统，跟着主席去参加这个会，还有金融风险的政策，货币政策，金融资源化的政策，金融管制等，现在G20峰会的涉及面越来越宽，还包括绿色增长，环境政策等。

峰会机制，它最主要的责任不是讨论一些具体话题和问题，说我跟你有什么摩擦，我跟你讨论一下，而是更多地讨论一些政策原则和方向，就这个问题我们应该怎么处理，形成一个政治原则和方向。比如贸易自由化，我们说在交流峰会上肯定不会开展一个具体谈判，但峰会领导人可以，比如多哈回合谈判，现在阶段应该怎么谈，应该确定什么样的原则，对发展中国家应该怎么办，对补贴问题应该怎么办，大概有个原则性的方向，然后由下面的执行层面的这些官员去应对和处理。

特别是G20还涵盖了其他的一些全球经济治理的机制，比如WTO、IMF、世界银行，包括巴塞尔的货币清算的一些机构，它在G20峰会上形成的一些共识还可以转由其他的一些全球经济治理的结构去进一步地落实和讨论，这是树立了其核心地位。当然，除了峰会机制以外，还有执行层面的这些部长级的，财政部长、央行行长、贸易部长等一些会议的机制。

从2008年以后已经召开了8次的峰会，第一次是在美国华盛顿，第二次是在英国伦敦，第三次2009年是在美国匹兹堡，2010年是在加拿大多伦多，2010年还有一次是在韩国首尔，2011年在法国戛纳，2012年在墨西哥的洛斯卡沃斯，2013您是在俄罗斯的圣彼得堡，在每一次的峰会上都会讨论一些当年的重要热点问题，但从成果的清单来看，我们也发现到一个趋势，G20的讨论越来越务虚，不像2008年、2009年、2010年的时候，金融危机还处在一个较严重的时期，这些宏观经济合作就更加地务实，更加地落地，包括IMF的改革推进也比较快，达成共识相对较容易，但在这之后就开始慢慢地虚化讨论的议题，成果也相对地不那么具体，这个是G20目前面临的一个问题。

和过去的全球经济治理机制相比，G20有其一个优势，尤其是以七国集团为代表的发达国家主导的全球经济协调的机制相比，G20，过去的七国集团机制，是以发达国家主导，代表少数发达国家的利益，在全球经济发展中占据重要地位的发展中国家、新兴经济体被边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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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国集团却是涵盖了世界主要的经济体，既有发达国家，也有新兴经济体，数量基本上是一半对一半，反映了目前的世界GDP的一个情况。总体来看，G20的成员国GDP的总量已占到全球经济的85%以上了，人口也占到75%，所以，这20个国家全球已经有了非常强的一个代表性，符合这种全球化的背景和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在G20框架下达成共识也可影响到世界更多的国家，以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全球性的经济政策的协调。

而且20国集团还是一个开放的机制，虽然说每一次峰会主要的是由这20国集团的代表参加，但它也会邀请一些20国集团以外的国家，包括一些小的发展中国家，当然还有一些比较大的没有被纳入20国集团的一些国家，也可以来参与。这样进一步地保持20国集团的一个开放性，以及其合法性。

第二个优势是传统的国际经济治理机制没有办法去应对风险传导和联动的全球化效应，因为它局限在一个很小的集团，那它的这些问题有的时候不完全是内部产生的，需要和七国集团以外的国家进行协调合作，才能够去处理这些问题。所以，七国集团并没有能够有效地避免2008年的金融危机，七国集团也是在70年代的时候慢慢形成的，在应对70、80年代的经济问题的时候，它还是比较有效果的，包括80年代初期的发达国家的经济危机的时候，七国集团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但现在在2008年的时候，它就没有办法发挥作用的，这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经济力量的一个转移是重心分配。

20国集团恰恰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对世界经济影响不断上升的主要经济体都纳入了这个机制，发达国家可以和发展中国家、新兴市场国家开展协商，协调各国宏观经济政策，统一行动，从而提高抗风险能力，这比单独行动，各自行动政策的上的错配，以及政策上的相互抵消就要改善很多。比如一个国家在搞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另外一个国家却在搞紧缩性的财政政策，这些会导致政策上的不匹配，使得其协同相应不能充分发挥，20国集团在这方面也有其独特优势。

20国集团，目前来看也面临一些困境，面临一些发展的问题和难题。一方面，20国集团的峰会机制的出现代表了新兴大国的一个集体性的崛起，这也是体现了它的优势，但以这个七国集团为首的发达国家在相关的标准，20国集团创立就是由美国来创立的，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发达国家仍然对20国集团有一个非常强的一个主导地位，还包括议题的设定，比如我们每一次峰会要讨论什么样的议题，往往也是由发达国家来提出的。那么，在最后的共识的形成上，也是由发达国家来主导和控制的，因为没有发达国家的同意，很难形成这项共识。相应的，其协调能力也比较强，它可以有一些筹码让发展中国家接受它提出的一些倡议，发展中国家却没有相应的筹码来迫使发达国家接受它的倡议。所以，可以这儿讲，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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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集团的引导人或引导车仍然是由发达国家来控制的，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在议题设定上，我们确实也从客观上来看，发达国家在经济的研究上，包括经济发展水平上，经济面临的一些问题上，特别是新的问题上，它们处于先导的地位，具有先导性，这确实也是一个客观事实，在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

那么，另外一个挑战是，20国集团内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矛盾还是比较突出的，利益分歧比较严重，在危机时期大家都是同舟共济，共度时间。但在危机结束以后，大家讨论的问题关注的问题，解决问题的方向都出现了越来越严重的分歧。已经形成了七国集团和金砖五国的一个分庭抗礼，各说各的，金砖国家认为应该提高我们在全球治理当中的位置，增加我们的发言权，要考虑到发展中国家的脆弱性，要给予发展中国家更多的政策空间，发达国家就强调市场化，强调开放，强调自由化，包括绿色发展等。这些政策往往会增加发展中国家的成本，提高它们的一些政策调整的难度等。其实也跟我前面谈到的这八次峰会讨论的问题和结果慢慢虚化，慢慢地无法落地，无法落实，这个情况跟20国集团内部两个集团之间的，两个分集团之间的对抗或分歧是有密切关系的。当然，除了这12国以外的其他一些国家，根据不同的议题来选边站，它们的影响力相对要小一些。

第三个方面，如何确保20国及其会议成果的有效性，也是面临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挑战。20国集团是一个非正式的合作机制，它形成的这些领导人宣言、工作文件、报告等，都是没有强制约束力的，都是自愿承诺性质的。即使一个国家在文件当中作出了一些成果，如果它不执行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强迫它执行，甚至你都没有办法去谴责它不执行，就完全是一个自愿的机制。

同时，在机制上来看，这个G20也没有常设机构和监督机构，这些国家到底执行得好不好，也很难去评估。没有一个中立机构对这些国家执行这些文件，执行这些合作共识的效果，也没有一个相应的监督机制，因为你很难说由一个国家去评判，比如美国说中国执行得不好，中国肯定会不服气，但20国集团又没有一个独立的评估机制、监督机制，所以，这个会议成果就无法去按照各国按照协商一致的共识去执行这些决议，这是20国集团目前面临的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它的机制是一个软法机制，是自愿接受的。

中国在20国当中是非常积极的一个参与方，从1999年开始我们就参加了所有的G20的财长和央行行长的会议，在国际金融建设，包括经济发展的一些改革上也作出了应有的贡献。

那么从领导人峰会机制出现以后，中国领导人也是参加了历次的峰会，这也是极其罕见的，20国集团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中国领导人每一次都去参加的一个全球治理机制，这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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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了中国政府对20国集团的一个高度重视。

中国之所以重视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20国集团，从它的代表性、灵活性来说，对中国来说是必须有利的一个场所，有利的一个平台，中国也曾经被邀请去参加七国集团，中国没有接受邀请，跟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中国认为自己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不能去参加一个纯粹发达国家的集团，一方面我们没有办法去发挥足够的影响力，另外一方面这也影响到中国的国家地位，影响到中国和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关系。G20就没有这样的问题，因为它本来就有很多的发展中国家参与其中，所以相应地就比较平等。

另外一个，20国集团，中国在其中也不会觉得那么孤独，因为我们可以和其他的金砖国家，包括其他的发展中国家合作，虽然在全球失衡当中中国面临很大的压力，但在20国集团当中，我们就不是唯一的孤立的一方，和其他的发展中国家有许多的共同利益、共同声音，我们可以分散这些压力，更好地应对这些发达国家的指责和批评，但同时中国也能够更好地发挥作用，因为孤掌难鸣，我们和其他发展中国家合作也可以解决一些发展中国家共同面临的一些问题和需要，我们可以一起向发达国家去开展谈判，进行讨论。

另外一个，G20集团相对较灵活，不是那么地严格，这个既是它的缺点，但同时也是它的一个优点，就这些国家更愿意地去参与其中，中国在这方面我们更希望保留一些政策上的灵活性，所以我们参与G20的时候就没有这种受约束，受强制的这样一个感觉，当然中国是一个非常注重承诺的国家，我们在G20当中作出的承诺都是自己认为自己能够履行的承诺，所以在这个方面来看，G20的软法对中国并不是一个局限性，不是一个缺点，相反来说对中国是一个优势。

中国在G20当中的定位来看，我们并不希望去当一个出头鸟，中国是被迫当了出头鸟，为全球失衡担了很多的责任，但在G20当中中国是不想当这个出头鸟的，我们只是想发挥一个基础的建设性的作用，和其他的国家一起去解决、去讨论全球经济制衡、全球经济发展当中面临的一些问题和困难，特别是中国的经济发展水平来看，包括这个经济规模来看，比大多数的发展中国家要高，要大，更加地接近发达国家，但在经济的质量、经济的水平来看，又更加地接近发展中国家，所以我们的定位，我们的身份也更适合在这样一个包含了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这样一个经济治理机制当中，然后我们也可以更好地发挥这种协调和桥梁的作用，平衡西方与非西方，南方与北方，传统大国与新兴大国之间的利益，回旋的余地、拓展的空间更大。

所以中国还是非常积极地看待20国集团的作用的，也非常积极地参与其中。当然，在进一步中国还是要发挥一个更加积极的作用，推动G20向一个更加机制化的方向发展，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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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一个相应的相对比较独立的一些监督和评估机制，建立常设机构，能够使G20集团发挥更加重要、更加核心的地位，特别是在其实施效果上要进一步推动，以提高其实践效果。

（二）全球贸易治理机制

对全球经济治理机制的第二方面是全球贸易的治理机制。我们谈到环球贸易治理机制，大多数人会想到一个WTO，世界贸易组织，WTO当然是全球贸易治理机制当中最重要的一个内容，也是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当中最机制化的、最具执行力的一个平台，因为WTO是一个硬法，它制定的规则，包含的这些协议，对所有成员都是有强制约束力的，不执行会有不利的要求，会有惩罚或是报复，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WTO代表了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当中的硬的一面，G20是相对较软的一面。

但目前来看，全球贸易治理机制当中，WTO虽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和支柱，但目前已经出现了很多其他的变化和新机制，WTO的作用和地位已经出现了比较明显的下降，说明了明显的削弱。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WTO或多边贸易体制当中的权力机构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

最重要的一个是2001年中国加入WTO以后，贸易飞速发展，已经成为世界第一贸易大国，这是进入21世纪以后世界经济格局当中最具标志性的变化之一，中国成了世界第一贸易大国，但这主要是指货物贸易加上服务贸易，美国还是第一，但不管怎样，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变化。

另外，其他的新兴大国，包括印度、巴西、南非、俄罗斯也刚刚加入了WTO，在WTO的影响力不断增强，一方面因为它们的经济实力和贸易实力不断地增长，所以它们越来越敢于对美国说“不”，过去的WTO是美国说了算，或是美欧合作说了算，但现在已经出现了新兴大国集团，它们在WTO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另外一个方面，WTO的决策机制，它是一个协商一致的决策机制，对所有的问题都必须所有的成员都不反对，或你也可以说都同意的情况下才能达成一致，才能形成一个决定，这种决策机制是它在1947年关贸总协定形成的时候就已经确立的这样一个决策机制，有它的非常的一个民主性，也有它非常大的一个好处，特别是在贸易政策的协调上，确实协商一致是非常关键的因素。但对美国来说，现在WTO协商一致的决策机制已经对它形成了一个制约。因为它很难获得所有国家的同意和支持，特别是这些新兴大国的支持，越来越困难。虽然美国仍然有这种经济上的、贸易上的霸权地位，但它这个霸权地位已经无法确保它在WTO当中获得决策权和一致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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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目前来看，WTO正在进行的多哈回合谈判，特别突出地反映出了这样的变化。多哈回合谈判是在2001年中国加入WTO的那一年，那一届的部长会议上发起了，发起多哈回合谈判还是过去的这种权力结构的一种反映，美欧合作携手，最后敲定了这个多哈回合谈判的议程，发起了一个谈判。当时发起这个谈判，尤其是印度对多哈回合的发起是很反对的，但美欧当时利用它们的影响力，也是团结了一部分的发展中国家联手向印度施压，最后迫使印度放弃了它的这样一个反对，最后发起了多哈回合谈判，但这个谈判发起了之后，世界经济格局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即我前面提到的，新兴大国，尤其是中国的快速崛起改变了WTO当中的权力结构，所以多哈回合虽然发起了，但多哈回合却永远无法获得成功。美国和欧盟的合作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主导多边贸易谈判的结果，它们也在无力促成多哈回合谈判的结束。到现在多哈回合已经进行了接近13年，是举步维艰。在谈判的过程中，在2003年的坎昆会议，在2008年的非常关键的日内瓦会议上，都是因为美欧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尖锐对立而破裂的，一无所获。

在2013年的12月份，WTO的巴厘岛部长会议上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实现了早期收获，最主要的是达成了一个关于贸易便利化的协议。但这个协议是WTO多哈回合当中最容易摘取的成果，它的实行难度、争议都较小，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共同利益、共同点较多，所以最后仅仅围绕这一个问题达成了一个共识，当然巴厘岛部长会议在粮食安全包括发展中国家的特殊待遇上达成了其他的一些共识，但它们的重要性都是很小的，所以，就目前来说，在WTO内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共识是非常有限的，而且由于发展中国家的这种实力的提高，它们对发达国家控制议程的反对越来越强烈，所以，多哈回合现在已经很难再取得新的突破。

虽然在新一届的总干事的领导下，目前WTO正在密集地讨论所谓后巴黎议程，要为下一阶段谈判确定一个工作框架，但前景是非常不乐观的，从过去这几个月的谈判来看也非常地不乐观。所以，我个人的判断，多哈回合很有可能是无疾而终，或者说在就某些争议小的领域达成一些共识，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多哈回合谈判。什么时候能重新开始，重新启动？这要等待下一阶段的实力的调整以及观念的调整。

分析多哈回合遇阻的根本原因主要是发达国家集团和发展中国家集团的一个对抗或对立、分歧，它们的分歧主要是表现在贸易自由化的理念上的分歧，当然也有利益分歧，这个利益分歧还是因为理念的分歧才造成了这种利益上的分歧，最主要的一点，发达国家认为贸易自由化进一步对外开放是有利于发展中国家的，所以多哈发展回合应该是发展中国家主动开放自己，进一步地推动贸易自由化，然后来实现自己的经济增长，它们经常举的例子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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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中国在入世以后大幅度地开放市场，但确实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和经济发展，所以它们认为其他的发展中国家也应该向中国学习。

但发展中国家，特别是印度、巴西、南非这样一些国家认为，发展中国家仍然需要更多的政策空间，它们还没有到大幅度地快速的贸易自由化的阶段，它们仍然保留政府对经济一定的控制，保留国有企业，保留一定的贸易限制、贸易壁垒，保持相对比较高的关税水平，这样它们才能够实现工业化，实现经济的发展。同时，它们又要求发达国家应该进一步地降低它们的贸易壁垒，让发展中国家更容易地进入这个市场，尤其是在农业问题上，对发达国家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这个不匹配，各自要求的一个不匹配，各自反映了各自的利益，但同时也反映了经济发展理念上的差异，使得他们在多哈回合谈判的方向和议程上很难形成共识。

另外一个原因是实力结构对比的变化。发展中国家在贸易上，在经济上实力不断增强，敢于对发达国家说“不”，发达国家现在也没有足够的筹码去迫使其他的发展中国家接受它们的要求，不像过去的乌拉圭回合，只要美欧达成一致，那最后这个协议就成了。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也是现在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要求越来越高，因为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不断提高，规模不断扩大，所以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市场越来越看好，越来越重视，所以他们希望发展中国家进一步地提高贸易自由化的水平，提高自由化的水平，使得发达国家的产品、资本和企业能够更顺利地发展中国家，这也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对它们的要求提高了，但发展中国家现在还没有到这个时候去满足这些发达国家的要求。这使得WTO的作用相应地下降。

下降很重要的一个表现或原因是美国的关注点，包括欧盟的关注点，转向了区域贸易协议。因为在多边下我们很难形成共识，我们都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我跟你的想法和理念不一样，你干脆我不跟你玩了，我另谋出路，我去其他的地方推动我的贸易和投资自由化，然后农村包围城市也好，围魏救赵也好，最后在外围形成对WTO，特别是对WTO内的这些发展中国家的压力，迫使它们接受美欧所倡导的贸易和投资自由化。这里面最主要的两个谈判是TPP（跨太平洋的伙伴关系计划），TPP谈判最早由新西兰、新加坡、文莱和智利四个小国自己形成的一个小集团，他们也是对WTO的多哈回合谈判不满意，包括对APEC（亚太经合组织）的谈判不满意，所以形成了自己这样一个小集团来建设高标准的自由贸易区。

过去它是一个很小、很不受重视的一个集团，但2008年的时候美国宣布加入TPP谈判，使得TPP一夜之间成为全球贸易治理机制当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近几年，你去任何一个讨论贸易政策的场所，会议也好，研讨也好，论坛也好，一个离不开的话题就是TPP，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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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当然随着美国的加入，TPP成员也扩展到了其他的一些国家，澳大利亚、墨西哥、日本等这些美国的盟友，以及马来西亚、越南等东南亚国家，涵盖12个国家，形成一个亚太区域内的小型WTO的，一个小多边的自由贸易区或是一个贸易治理的机制。

TPP一方面，其重要性就体现在美国的参与，这是美国参加的最大的一个自由贸易区，或者说是美国参加的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区域性的自由贸易协议，因为过去美国主要是通过双边贸易协定的方式，双边FTA的方式去推动区域性的贸易自由化。TPP是一个真正的国家集团，涉及到12个国家，一个小多边的区域合作组织。

第二个因素是TPP的高标准。为什么美国到TPP来？也是因为四个小国它所创建的TPP，它在贸易和投资自由化的水平上要高于目前WTO的水平，甚至高于多哈回合谈判的水平，即使多哈回合谈判结束，协议都达成，其自由化水平也是不如TPP的。所以，TPP是涵盖了21世纪的一些新的贸易和投资议题，包括国有企业一些产业规制的措施，当然还有更高标准的知识产权保护。

另外，还有一个是体现了高水平的自由化，它要形成一个全覆盖的零关税，没有例外的零关税，当然可以有过渡期，但你必须承诺降到零，还有服务业的开放，也是一个全覆盖的开放，可以有个别的例外，但原则和方向都是要全覆盖，所以其自由化水平是非常之高的。相应地来说，它也涉及到一些WTO甚至都还没有涉及到的一些政策议题，所以，这是TPP对WTO形成了一个非常强烈的威胁。

当然TPP谈判目前来看还处于进展过程中，也遇到了很多的困难，尤其是日本的加入，使得这个谈判更加地复杂，当然另外一些，像越南、马来西亚在一些所谓新议题上也面临较大的困难，目前还没有完全形成一致。但这是美国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尝试，在WTO之外开辟一个新战场，开辟一个制定国际贸易规则的新战场，引导对未来国际贸易规则的制定。

美国的第二个动作是美欧联手，是2013年2月份，奥巴马在他的国情咨文当中，全国最重要的讲话当中高调宣布，启动与欧盟的贸易和投资伙伴关系谈判，跨大西洋的贸易投资和伙伴关系谈判，或简称叫TTIP，这个谈判是一个重磅炸弹，又是对全球贸易治理机制的一个重大的变化，因为美欧是世界上最大的两个经济地，如果把欧盟当成一个整体的话，它们的GDP加起来就已经占了世界差不多的一半，贸易量占到全球30%左右，要是算上欧盟内部的贸易，它就不止，这是美欧之间的贸易，所以这是非常庞大的一个经济集团。当然，美欧之间本来的经济发展水平，经济合作程度就非常之高，TTIP从谈判的难度或自由化的边际，自由化的程度来说是相对比较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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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TTIP和TPP一起构成了美国的一个整体的自由贸易区的战略，从美国发起TTIP谈判的动机来看，它在西携亚太，中顾北美，东拉欧盟，西面是往太平洋地区发展，联系这些东亚地区的伙伴，日本、澳大利亚、新西兰、新加坡这样一些国家，中间是其北美自由贸易区，美国、加拿大、墨西哥，再往东是欧盟，通过TTIP建立一个最大的自由贸易区。我们可以看，如果这三个都形成的话，是以美国为核心的占据半个世界的大型的一个自由贸易区，这个自由贸易区是以发达国家为主体的这样一个高水平的经济高度一体化的区域，这是应对WTO当中新兴国家崛起与发达国家形成抗衡之势的这样一个格局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策略。我在WTO里边推不动，我无法影响这些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我要自己在WTO之外形成一个以美国为核心的轴心集团，发达国家的轴心集团，形成更高水平的一个自由化，经济和投资的自由化，这样就对WTO构成了一个非常巨大的压力，也WTO中的发展中国家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压力。

2013年巴厘岛部长会议之所以能形成共识，一部分原因是美国的自由贸易区战略确实已经对一些发展中国家造成了压力，它们被排除在外，无法享受美国给予自由贸易区国家的伙伴的一些优惠待遇，必然会对它们的经济发展、贸易发展造成影响。所以在巴厘岛部长会议上很多发展中国家都表示出强烈的达成协议的意愿，一部分是美国施压的结果。

第二个美国TPP、TTIP谈判体现出了美国针对中国的一个策略，所谓ABC战略（Anyone But China），把中国排除在外，当然也不光是排除中国，其他新兴国家都没有加入，金砖五国都没有加入，都没有参与美国的自由贸易区战略，但中国却是其中最主要的对象。TPP的用意更明显。

美国也是希望联合欧盟，当然也包括其他的一些盟友或东南亚国家来制衡新兴国家的崛起。同时，也是借TPP在贸易规则制定上的一个宪法优势，因为规则一方面涉及到多哈回合谈判里面的一些议题，更重要的还有一些多哈回合谈判以外的一些议题，这些议题先形成一个国际规则，这些国际规则虽然目前是在发达国家之间适用，但它也会影响到集团之外的一些国家，包括中国。比如它形成一些投资规则，包括国有企业的一些竞争规则，中国的国有企业想去美国、欧盟、日本投资的时候，多多少少会受到这些规则的影响，因为如果说它们提高了对国有企业投资的标准，那中国不得不去适应这些规则，因为它已经形成了一个内部规则，你去它们那儿的时候，你不得不接受这些规则，但这些规则的制定中国却没有参与，没有发言权，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影响。

当然，从战略上来看，也是美国借TPP和TTIP重塑世界贸易格局和经济版图，保障美国的贸易率和战略主动，特别是战略主动，在多边受制约的情况下，它跳出多边，来建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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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以美国为核心的，以发达国家为主体的这样一个贸易区对WTO形成一个制约和反制。

TTIP同样也是以高水平的自由和新议题为卖点，凸显美每欧在国际经济规则上的主导权。虽然它的贸易量在世界上已经相对下降了，但它讨论的这些议题却是比较先进的，发达国家可能还没有注意到，关注到，甚至想都没有想过，更没有研究过，但发达国家已经考虑到了这些问题，考虑到这些问题对贸易的影响，对投资的影响，先抢先制定一个规则，将来你不得不去接受，甚至在WTO内也不得不去接受，很有这样的可能。区域主义是美国改变它在目前多边体制下的被动地位的一个很重要的方式。

同时它还有另外一条腿，以诸边主义来瓦解发展中国家在WTO中的影响力。这种诸边主义是围绕某个具体议题，团结一小部分或一部分的WTO成员，就这个议题本身来形成一个WTO框架以外的规则。那么这些规则是不受WTO规则的约束的，不参加WTO的成员有反对及发挥影响力，目前来看，美国有几个方向。

一个是服务贸易协定（TISA），这个服务贸易协定是2011年的时候所谓“服务贸易真好友”集团，以美国为首的一些发达国家，也包括一小部分发展中国家开始非正式在WTO外秘密进行TISA谈判。目前有51个WTO成员参加，包括28个欧盟成员、美国、日本、欧盟等发达国家，也有智利、巴基斯坦一些发展中国家，中国香港和中国台湾也参加了其中。TISA成员涵盖了全球约70%的服务贸易，因为服务贸易的优势本来就在发达国家，发达国家都参与了，但几乎就囊括了大部分的服务贸易，服务贸易现在是贸易发展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WTO多哈回合谈判的一个重要内容，但是因为在多哈回合受阻，所以美国就跳出来了，找的一部分和它有相似或相同观点的对服务贸易自由化有相同观点的国家来重新谈判，谈判内容远远超出了WTO下的谈判，目标也远远高于多哈回合。一个是它要求成员在基本上所有模式和行业内开放服务业，也是一个全覆盖，只能有少量的例外。那么，在国民待遇上也是要求全覆盖，对所有的服务供应商和产品都要提供国民待遇，所以TISA谈判是以负面清单的方式来开展，只能列出一小部分的限制，其他没有列进去的限制都不能允许，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高水平的一体化。

另外，TISA还包括投资者国家争端解决机制，外国投资者可以直接向东道国的政府提出诉讼，而不是由国家对国家，是由企业对国家，这样就大大增加了对东道国政府的约束力，另外还包括所谓的棘轮条款和冻结条款，你在列出了这些清单以后，如果有新的服务部门出现，你都不能再扩展，你不能把这个负面清单扩展到目前没有列入这些清单的东西，即使它是新出现的，我们在谈判的时候这个问题还未出现，你列了负面清单，但负面清单以后是冻结的，你就不能做任何的扩展，这也是一个非常高标准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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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来看，TISA谈判中国已经在2013年9月的时候申请加入，但美国拒绝了中国的申请，Anyone But China，为什么拒绝中国？它以中国在其他一些谈判当中表现不够积极为理由，怀疑中国参加TISA谈判是去阻挠谈判，而不是去促进谈判，所以目前来看中国还在积极争取加入，美国为什么要保持这种排外性？一方面是为了保持这个谈判能够顺利进展，另外一方面，要保持系掌控力，保持其主导权。

除了TISA以外还有几个诸边性质的谈判，一个是环境产品谈判，也是在2014年1月份已经启动，这个谈判目前参加的成员只有14个，中国也已经参加进去，这个谈判也是要降低环境产品的关税。

还有一个是信息技术协议的扩围谈判，在2012年9月份启动，信息技术协议是在WTO成立之后达成的一个部门性的削减信息技术产品关税的协议，中国是协议的成员，目前也是参加了这个扩围谈判，但因为中美之间的一个分歧，目前谈判也出一个中止的谈判。ITA扩围谈判进展不顺利，特别是中国的一个阻挠或中美之间的分歧，使美国拒绝中国参加TISA谈判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还有政府采购协议谈判，在2011年的时候也取得了新的进展，进一步提高了政府采购自由化的水平。我们可以看这些诸边协议，基本上都是以美国或发达国家为主导的，发展中国家的参与比较有限，像扩围谈判，印度后来是退出的，它认为还未到扩围的时候，这些谈判也都是一个希望达到一个高水平的自由化，以满足发达国家的要求和利益。这些谈判目前来看有一部分是在WTO内，受到WTO的终端解决机制的制约，但像比较关键的TISA，包括环境产品谈判，目前都还没有在WTO框架下，这也是美国分散或削弱WTO影响力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途径。当然，其目的倒不一定是要削弱WTO，而是要削弱发展中国家在WTO中的影响力，重新掌握这种国际贸易治理的话语权和主导权。

对中国来说，我们在参与全球贸易治理机制当中目前，也是处在一个比较尴尬或比较困难的一个地位，当然，一方面我们是高度重视WTO的作用，坚持WTO首要平台的地位，坚决维护WTO的多哈回合议程，因为从中国作为世界第一贸易大国，第二经济大国的这样一个地位来看，贸易自由化确实是最难反映现阶段中国利益诉求的一个方向，但从目前来看，我们对贸易和投资自由化的主导权、主导能力还比较有限，虽然我们的贸易规模很大，但不管在WTO的多哈回合谈判当中，还是在诸边谈判当中，中国的影响力还不是那么地大，特别是在主导议程的设计和方向上我们还比较被动，特别是中国在地位上较尴尬，我们在贸易和投资自由化的利益上和发达国家的共同利益更多一些，但我们跟它们也有分歧和竞争，和发展中国家在这个共同利益上其实要相对小一些，而且竞争更多一些，因为我们在产业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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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发展水平上相对类似，但中国又是一个发展中国家的定位和地位，所以我们必须和发展中国家去开展合作，所以中国自身的定位也非常地难以确定。但目前总体上来看，我们还是更多地倾向于与发展中国家合作，坚持多哈回合的发展授权，这是一个我们相对比较尴尬的地位。

还有一个问题是国内的问题，我们对于国内贸易和投资自由化的看法分歧还是比较大的，对于进一步自由化的紧迫性的认识也不统一，不同的部门之间，不同的行业之间，不同的企业类型之间，看法不是非常一致，紧迫性也不够，跟我们加入WTO的时候相比，这种紧迫性明显不足。当然，比较可喜的一点是十八届三中全会以后重新提出了以开放促改革的原则，中央的政治意愿进一步推动开放，推动贸易和投资自由化的意愿是非常强烈的，特别是在投资的开放上，我们在三中全会列出了很多优先开放的部门，包括在和美国的双边投资协定谈判和欧盟的双边投资协定谈判，我们都走出了很大的承诺，以负面清单和准入前国民待遇为原则和基础去开展谈判，但在执行层面的产业部门的阻力还是非常大的，各方面的谈判进展都不是非常地顺利。

目前来看，虽然我们仍然非常地乐于支持WTO的作用，积极参加多哈回合谈判，但在多哈回合谈判难以取得进展的情况下，我们已经接受了诸边主义，并且积极拓展区域合作，在周边上中国已经申请参加TISA，同时也参加了环境产品谈判，同时中国也正在积极地加入政府采购协议的谈判，表现出我们在贸易和投资自由化的利益和发达国家的一些共同点，我们要和发达国家去开展合作，进一步地推动贸易和投资的自由化。

在区域层面，我们正在加快中国和澳大利亚，中国和韩国的自由贸易协定的谈判，同时，也要积极推动中国和东盟的FTA的升级版的谈判，特别是中国要积极推动区域合作经济伙伴关系这个谈判，RECP谈判，东盟十国加上六个亚太国家，中日韩印澳新，这些谈判一方面是要推动自己的贸易自由化，同时另外一方面，我们也可以看到，这是中国抗衡美国的这种区域贸易合作战略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式，尤其是RECP谈判，是中国和美国争夺在亚太地区影响力，争夺贸易治理主导权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段。

（三）全球金融治理机制

最后一个方面，全球金融治理机制，二战以后形成的全球金融体系，美元霸权是其根本特征，美国虽然是一个国家的货币，是美国自主发行的一个货币，但它却充当了一个世界本位货币的作用，也是世界最主要的支付货币，支付手段，所以美元的地位给了美国在世界经济格局当中一个非常独特的优势，那么，市场也是过度依赖美元，因为美元依托美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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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地位，得到了最大的信任，所以不管在支付还是在投资当中，美元都是最主要的一个手段和工具，所以这导致了国际金融体系的一个不对称，虽然美国的经济地位现在在世界GDP当中的比重，在世界贸易当中的比重已经大幅度地下降，但它却仍然拥有几乎唯一的世界货币地位的这样一个角色。美国凭借美元在货币金字塔当中的顶端位置，从唯一可以根据国内目标，而不论美元汇率的浮动情况如何都来推行国内政策的国家。这确实是目前全球金融体系当中最不合理但又最难以撼动的一个情况。美国是通过汇率政策可以向世界输出流动性，最后的结果当然如果这种流动性输出过剩的话，会导致国际金融的失衡，这也是全球失衡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也是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另外，美国也可以通过国内的这种货币财政政策来影响外汇市场，导致国际金融体系的一个动荡。

针对美元的这种霸权地位，针对现在国际的金融体系，现有的国际金融治理机构是存在明显的缺陷的，IMF现在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是国际金融治理机构最主要的机构，但它并没有发挥其应有的作为国际货币金融体系减压阀和稳定器的作用，二战以后那么多次的金融危机，金融动荡，IMF往往是作为一个事后诸葛亮的角色来给一些国家提供贷款等，但它并没有从根本上去解决金融体系不稳定的作用。同时。

IMF对国际金融体系的监督和监管不够，它往往更多地关注是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而没有对美国这些储备货币国家金融部门的监管，加强监管，而是任其过度地自由化，过度的金融创新，尤其是对间接投资的随意的流动，庞大规模的间接投资的流动，也没有一个有效的监管。

那么，另外一个IMF的一个重要方面是配额和投票比例上，其合法性和有效性是取决于成员运用投票权的制度框架，那么这些投票权和代表权是由其出资份额决定的，因为创始的时候，美国是IMF最大的注资国，拥有事实上的否决权，这也是一个非常不合理的机制。另外一个方面，IMF治理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是体现在配额和投票比例当中，因为它每个成员的投票权和代表权是有其注资份额来决定的，美国又是IMF最大的注资国，所以它是拥有了事实上的否决权，所以原则上来说IMF应该成为平衡美国美元霸权的这样一个治理机制，但它反而是加强了美国的美元霸权，当然它就在这个稳定全球金融体系的作用就大大地下降了。相反，有的时候它反而成为一种助长金融危机、金融失衡的效果。

在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后，IMF受到了很多的批评，各个国家都强烈呼吁全球金融治理机制要进行改革。IMF要进行大规模的改革，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作出了一定的努力。比如IMF扩展了对国际货币基金的多边监督和监测功能，增强了对发达国家的约束力，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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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了全球金融监控机制，开发新的分析工具，对金融体系的监督有了一个更强的作用。同时，IMF也提高了新兴市场国家的份额，对国际货币资金的增资和治理结构的改革相挂钩。新兴国家现在也有更多的外汇储备可以增加对IMF的注资，相应地也会提高他们的投票权，同时IMF提高了贷款机制的灵活度，通过了灵活贷款机制。那么，减少了对新兴国家的一些贷款的要求，帮助那些拥有好的经济基础的新兴经济体免受国际动荡，同时又允许它们保留一些国内宏观经济政策的自主权，但目前的这些改革都没有触及到美国的否决权，触及到美元的世界货币地位。

所以，归根到底，全球金融体系的稳定依然依赖于美国经济，IMF只是在监督上可以发挥更高的作用，对美国金融不稳定的现象可以更快地发现，但从平衡美元霸权的角度来看，IMF仍然没有起到这样的作用，虽然说新兴国家的发言权已经有了一定的提高，但美国对IMF的主导权仍然没有受到触动，美元的霸权地位仍然没有受到触动。虽然有关国家也提出了一些相应的改革建议，但美国都予以否定，但在这方面来看，金融治理的改革仍然任重道远。

这个表反映的是配额改革的一个结果，包括中国在内的新兴国家，它在这个份额上、投票权上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最后一点，中国参与全球金融治理的改革。刚才谈到IMF份额的改革，中国的份额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但是中国参与全球金融治理的改革还是有比较大的局限性，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中国目前国内的金融机制并不是非常地市场化，特别是资本账户，包括人民币的国际化，发展水平还较低，虽然我们也在积极地推动人民币国际化，力图改变美元一家独大的状态，但因为我们本身的金融发展水平较低，国内的金融市场的竞争不够充分，还有资本账户开放程度不高等原因，目前的人民币国际化水平较低，还无法去撼动美元的垄断地位或霸权地位。所以，我们还是要积极地推动国内相关的改革，包括汇率机制，国内的金融自由化，包括利率的市场化等，只有国内的金融市场足够地发展，有比较高水平的金融市场，那我们才能够更有效地去参与全球金融治理的改革。我跟大家报告的有关全球失衡下中国参与全球经济治理研究的一些情况和心得就到这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