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资治通鉴·汉纪二十四》(二)
读《资治通鉴·汉纪二十四》(二)
读《资治通鉴·汉纪二十四》
(二)
元延元年己酉,春,正月,己亥朔,日有食之。
壬戌,王商复为大司马、卫将军。
三月,上行幸雍,祠五畤。
夏,四月,丁酉,无云而雷(天空没有云彩却打雷),有流星从日下东南行(流星从太阳下划过),四面燿燿如雨(大白天流星雨),自晡(申时)及昏而止。
赦天下。
秋,七月,有星孛于东井(井宿)。
上以灾变,博谋群臣。
半民:再次因为天象灾异,广泛听取群臣意见,有什么用呢?
北地太守谷永对曰:“王者躬行(亲自实行)道德,承顺天地,则五征时序(自然和顺),百姓寿考(福寿),符瑞并降;失道妄行(倒行逆施),逆天暴物,则咎征著邮(罪责显现),妖孽并见,饥馑荐臻(灾荒不断);终不改寤,恶洽变备(恶行普遍),
不复谴告,更命有德(天就不给你预警了,直接换人)。此天地之常经(正常规律),百王之所同也。加以功德有厚薄,期质有修短,时世有中季,天道有盛衰(天道给你的功德有薄有厚,寿数有长有短,时代有早有晚,运命有盛有衰)。陛下承八世之功业,当阳数之标季(汉成帝是第九代,是最后一个阳数),涉三七之节纪(快到二百一十年的节点,汉自前220年至此前13年),遭《无妄》之卦运,直(正当)百六之灾厄,三难异科(三七节纪、无妄运命,百六的灾厄,三者都处在这时候),杂焉同会。
建始元年以来,二十载间,群灾大异,交错锋起,多于《春秋》所书(天灾人祸层出,的确不比春秋所记的少)。内则为深宫后庭,将有骄臣(骄横的淳于长)悍妾(妖媚赵氏后妃)、醉酒狂悖卒起之败,北宫苑囿街巷之中、臣妾之家幽闲之处征舒(陈国夏征舒)、崔杼(齐国)之乱;外则为诸夏下土,将有樊并、苏令(汉成帝时两次民变)、陈胜、项梁(借代)奋臂之祸。安危之分界(正处在和平与危难之间),宗庙之至忧,臣永所以破胆寒心(冒死进谏),豫言之累年(连续多次上奏)。下有其萌(萌芽状态),然后变见于上,可不致慎!祸起细微,奸生所易。愿陛下正君臣之义,无复与群小媟黩(亲狎)燕饮;勤三纲之严(严把三纲),修后宫之政,抑远骄妒之宠,崇近婉顺之行;朝觐法驾而后出,陈兵清道而后行,无复轻身独出,饮食臣妾之家(清理后宫,清除狎客,谨慎出行)。三者既除,内乱之路塞矣。诸夏举兵,萌(原因是百姓饥馑官吏不救助)在民饥馑而吏不恤,兴于百姓困而赋敛重(赋税加重,百姓困苦),发于下怨离而上不知。《传》曰:‘饥而不损,兹谓泰,厥咎亡。’比年郡国伤于水灾,禾麦不收,宜损常税之时,而有司奏请加赋,甚缪(乖谬)经义,逆于民心,市怨趋祸之道(树立怨气渐趋灾祸的道路)也。臣愿陛下勿许加赋之奏,益减奢泰之费,流恩广施,振赡困乏,敕劝耕桑,以慰绥元元(百姓)之心,诸夏之乱庶几可息。”
半民:谷永所奏,确非危言耸听,汉朝政治确实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且不说上天灾异;朝廷之中上层奢靡,皇帝昏乱,后妃妖媚,宠臣骄横,外戚专权;社会之中,灾荒
不断,赋税日重,百姓困乏,官吏不恤,变乱奋起。说是到了“安危之分界,宗庙之至忧”都是给汉成帝“面子”。然而,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汉成帝明明知道,或者说谷永屡次冒死进谏,他都装聋作哑,无动于衷。
难道真的有天命、运数吗?天数到了改朝换代,谁也无法改变吗?还是真的改变不了呢?
中垒校尉刘向上书曰:“臣闻帝舜戒伯禹‘毋若丹硃傲(不要像丹朱那样骄横)’,周公戒成王‘毋若殷王纣’,圣帝明王常以败乱自戒,不讳(忌讳谈兴替之事)废兴,故臣敢极陈其愚,唯陛下留神察焉!
谨案《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日食三十六,今连三年比食(三年间连续发生日食),自建始以来,二十岁间而八食,率二岁六月而一发,古今罕有。异有小大希稠,占有舒疾缓急(占验结果有快有慢)。观秦、汉之易世(改朝换代),览惠、昭之无后(惠帝昭帝没有子嗣),察昌邑之不终(昌邑王没干到头,仅27天),视孝宣之绍起(崛起继位),皆有变异著于汉纪(记录上都有天象的记载)。天之去就,岂不昭昭然哉!臣幸得托末属(我也是皇族后裔),诚见陛下宽明之德,冀销大异而兴高宗(商高宗)、成王(周成王)之声,以崇刘氏,故恳恳数奸死亡之诛(多么希望您振道德,销灾异,成事业)!天文难以相晓,臣虽图上,犹须口说(我进献图并加说明),然后可知;愿赐清燕之闲,指图陈状。”上辄入之,然终不能用也(虽然召见,终于不采纳)。
半民:刘向所奏,更有自己的学识渊博的学者特点,但没有谷永作为实干家来的更切实际。但二人殷殷拳拳之心,就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吧。然而汉成帝不是“石头”,他是坚定的、无动于衷的人、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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