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怎么也没想到,两个打包回来的油腻肘子,竟会掀起如此骇浪。
村里富户的喜宴上,人人争抢那软烂喷香的招牌肘子,她费了好大劲才抢到两个,心满意足地想,家里的狗“铁蛋”可有口福了。
她满心期待着爱犬狼吞虎咽的欢快模样,却不知一场超越想象的诡异变故,正随着那浓油赤酱悄然酝酿,静候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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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一:喜宴与私心
喜庆的喧闹声几乎要掀翻房顶。流水席摆满了村中首富王家大院,空气中弥漫着鱼肉荤腥和酒精混合的热烈气味。觥筹交错,人声鼎沸,每一张圆桌都围满了笑脸和饥渴的筷子。
刘梅坐在靠角落的一桌,眼睛却像钩子一样,死死盯着那盘刚端上来、还滋滋冒着热气的红焖肘子。那肘子炖得极烂,酱红色的外皮油光发亮,浓郁的肉香霸道地压过了其他所有菜肴的味道。
“哎呦,王家这肘子,可是祖传的手艺,一年也吃不上几回!”同桌的李婶啧啧称赞,筷子已经精准地夹向一块颤巍巍的肥肉。
瞬间,七八双筷子同时出击,如同战场上的兵刃,交错碰撞。大盘子里那只完整的、令人垂涎的肘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坍塌、变小。
刘梅心里着急,她可不是光为自己抢。家里那条看门护院的大黄狗“铁蛋”,跟了她好几年,忠心耿耿。她就想着这好东西,也得让铁蛋尝尝鲜。
她看准一块连皮带肉、分量十足的部位,手腕一沉,巧妙避开旁边伸来的筷子,稳稳夹住,迅速放入自己桌前早已准备好的空碗里。
“刘梅,手够快的啊!”旁边有人半真半假地打趣。
刘梅干笑两声,没答话,手下却没停。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趁着众人哄抢第一只肘子,第二只肘子又上桌的空档,再次出手如电,又抢下两大块扎实的好肉,飞快地堆进碗里,那小山尖都快冒出来了。
同桌人的目光有些异样了。这吃席抢菜虽寻常,但像刘梅这样只顾埋头猛抢、专盯着一道好菜的,终究不太好看。有人轻轻咳嗽,暗示适可而止。
刘梅脸上有点烧,但想到铁蛋摇尾巴的馋样,心一横,只当没看见没听见。她甚至偷偷从随身的大布袋里摸出两个厚实的透明塑料袋,趁人不注意,将碗里堆成小山的肘子肉一股脑倒了进去,迅速打了个结。
酱色的油脂很快浸透了塑料袋,显得油腻而诱人。刘梅把袋子塞回布包,心里踏实了,这才开始慢悠悠地品尝其他菜肴,仿佛刚才那个抢夺激烈的人不是她。
宴席持续了很久,刘梅的心思却早已飞回了家。她想着铁蛋看到这香喷喷的肘子,该有多高兴。
散席时,天色已晚。刘梅挎着沉甸甸的布包,心满意足地往外走。月光洒在乡间小路上,四周寂静,只有她的脚步声和布包里塑料袋摩擦的细微声响。
章节二:餽赠与异常
推开自家小院的木门,一道黄影立刻蹿了过来,围着刘梅的腿兴奋地打转,尾巴摇得像旋风一样——正是大黄狗铁蛋。它湿润的鼻子不停地嗅着刘梅手中的布包,发出呜呜的急切哼声。
“馋鬼,就知道你好这口!”刘梅笑骂着,心情大好地摸了摸铁蛋毛茸茸的脑袋。铁蛋愈发激动,前爪立起,试图去扒拉那个散发着致命诱惑香气的布袋。
院子里有些冷清,月光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带来一丝莫名的凉意。刘梅没太在意,提着布袋走到狗屋旁的食盆边。
“别急别急,都是你的。”她说着,解开塑料袋。
那浓烈得过分的肉香瞬间弥漫开来,比在宴席上时似乎更加醇厚,甚至带了一丝奇异的、难以形容的气味,混合在其中,若有若无。刘梅吸了吸鼻子,或许是捂了一路的缘故吧,她没多想。
她将两个塑料袋里的肘子肉全部倒进铁蛋的食盆里。酱色的肉块和深色的肉汁堆了满满一盆,在月光下泛着油腻的光泽。
铁蛋发出一声低低的、几乎是咆哮般的呜咽,猛地将头埋进了食盆里,疯狂地撕扯、吞咽起来。它吃得极其凶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满足声,整个身体都因专注的进食而微微颤抖。
刘梅起初还笑着看,但看着看着,笑容慢慢淡了下去。铁蛋平时也馋,但从未像今天这样……近乎疯狂。它不是品尝,而是纯粹的吞噬,仿佛饿了几百年一样。
而且,它吃得异常安静,除了吞咽和撕扯肉块的声音,竟没有一声快乐的吠叫或哼唧。
夜风吹过,刘梅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她搓了搓手臂。院子角落的黑暗似乎比平时更浓重了些。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晃动,像张牙舞爪的怪物。
铁蛋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块肉,甚至把食盆舔得光可鉴人,锃亮得如同洗过。它抬起头,看向刘梅。
月光下,铁蛋的眼睛似乎格外亮,眼神里有一种刘梅从未见过的、陌生的餍足感,甚至……一丝残留的凶光?它嘴角还挂着浓稠的酱汁,舌头舔过,发出吧嗒的声音。
刘梅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掠过心头。但铁蛋随即像往常一样,走过来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腿,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真是饿死鬼投胎。”刘梅笑自己多想,拍了拍狗头,“好了,吃也吃完了,早点睡吧。”
她转身回屋,铁蛋安静地跟在她身后。只是进屋前,刘梅无意间回头,瞥见铁蛋又扭头看了一眼那光洁如新的食盆,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意犹未尽的贪婪?
她摇摇头,一定是眼花了。劳累一天,她也乏了,简单洗漱后,便上床睡去。
夜色渐深,小村陷入沉睡。万籁俱寂,只有偶尔的几声虫鸣。
刘梅家的小院里,似乎隐约传来极轻微的、压抑的呜咽声,又像是某种黏稠液体滴落的声音,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
但沉睡中的刘梅,一无所知。
章节三:惊变初显
刘梅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里光怪陆离,似乎总有一股浓郁的肉香缠绕不去,中间又夹杂着铁蛋低沉而陌生的咆哮声,以及一些混乱扭曲的影像。
她是被窗外异常明亮的阳光唤醒的。头疼欲裂,浑身像是被碾过一样酸痛。她挣扎着坐起身,看了看老旧闹钟,竟然快上午十点了!
这对于习惯早起的她来说,简直不可思议。而且,院子里静悄悄的,铁蛋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准时挠门吵着要早饭。
一种莫名的心慌攫住了她。
她披衣下床,推开房门。阳光刺眼,院子里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但又处处透着不同寻常。
首先,是那股气味。院子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不再是昨夜那诱人的肉香,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了腥气、油腻和某种物质的怪异气味,很淡,却顽固地钻入鼻腔,令人作呕。
其次,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没有鸡鸣,没有邻居的说话声,甚至连平时最聒噪的麻雀似乎都集体噤声了。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她的心越跳越快,目光扫过院子。狗屋安静地立在角落,食盆依旧光洁,旁边似乎……有些暗红色的斑点?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不安,试着喊了一声:“铁蛋?铁蛋!过来!”
没有熟悉的奔跑声和欢快的吠叫回应。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此刻听来却显得格外阴森。
她一步步走向狗屋,腿脚有些发软。越是靠近,那股怪异的气味就越是明显。
狗屋里空荡荡的。铁蛋不在里面。
她的目光焦急地扫过整个院子,最终,定格在了老槐树的后面——那里有一片阴影。
“铁蛋?你躲那儿干嘛?”她声音发颤,慢慢绕过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地凌乱、暗黄色的狗毛,沾着些许污渍。
然后,她看到了。
刘梅醒来,只觉得阳光异常刺眼,头痛欲裂。
院子里静得可怕,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腻怪味。
她呼唤爱犬,却没有回应,心头不安骤起。
当她一步步走向狗屋,最终在老槐树的阴影后,见到狗子时,她整个人彻底愣住了,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章节四:非犬之形
那还是铁蛋吗?
映入刘梅眼帘的,根本不再是那条熟悉温顺的大黄狗!
趴在树荫下的,是一个体型膨胀了近乎一倍的怪物。它依旧覆盖着黄毛,但皮毛变得稀疏驳杂,大片皮肤裸露出来,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泛着油光的灰粉色,上面布满了扭曲鼓胀的青黑色血管。
它的四肢粗壮得不成比例,肌肉虬结贲张,将皮肤撑得几乎透明,尖锐的爪子探出爪垫,深深抠进泥土里,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
最可怕的是它的头部。口吻部分向前凸出,布满了狰狞的肉瘤和褶皱,獠牙刺破唇瓣,如同两把弯曲的惨白匕首,滴落着浑浊粘稠的唾液。它的眼睛——那双曾经清澈忠诚的眼睛——此刻变成了浑浊的暗黄色,竖立的瞳孔像极了冷血动物,里面没有丝毫温情,只有原始的饥饿、暴戾和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陌生感。
它似乎很痛苦,又似乎在这种痛苦中获得了某种诡异的力量,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喉咙深处发出持续不断的、低沉而威胁的呼噜声,如同滚雷。
当它察觉到刘梅的靠近,那恐怖的脑袋猛地转了过来。竖瞳瞬间锁定在她身上。
刘梅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直冲头顶,又在瞬间变得冰冷。她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喉咙像是被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从头浇到脚。
这是梦!这一定是一场噩梦!她的铁蛋怎么会变成这副……这副地狱恶犬般的模样?!
那怪物——不,是铁蛋——它看着刘梅,浑浊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短暂的迷茫和熟悉,但立刻就被更汹涌的狂暴和饥饿所淹没。它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绝非犬类能发出的咆哮!
声浪混合着浓郁的腥臭气扑面而来。
章节五:困兽之斗
刘梅尖叫一声,求生本能终于压倒了震惊。她踉跄着转身就往屋里跑!
身后传来沉重的扑击声和恐怖的嘶吼!变异铁蛋的速度快得惊人,如同一辆失控的卡车猛冲过来!
刘梅甚至能感觉到那腥臭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后颈上!她魂飞魄散,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在最后一刻扑进房门,反手拼命将老旧的木门摔上!
“砰!!!”
几乎就在门合上的瞬间,巨大的撞击力猛地传来!整扇门板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上的插销扭曲变形,木屑簌簌落下!
“哐!哐!哐!”
恐怖的撞击一声接着一声,伴随着疯狂的抓挠声和咆哮。那怪物显然不愿放弃近在眼前的“猎物”,正疯狂地试图破门而入!
刘梅背靠着门板,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内脏翻腾,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她死死用后背顶住门,但门板的变形和破裂声清晰可闻,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手忙脚乱地想找东西堵门。桌子、椅子……她奋力将一切能移动的东西都堆到门后。
但这一切在门外那恐怖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徒劳。
“吼——!”
又一声狂暴的撞击!门板上方赫然出现了一道裂缝,一只浑浊疯狂、布满血丝的黄色眼珠透过裂缝死死盯住了里面的刘梅!
刘梅吓得魂飞天外,连滚带爬地远离房门,缩到房间最远的角落,瑟瑟发抖。
怎么办?怎么办?!电话!对,打电话求救!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却发现屏幕漆黑,按什么键都没有反应——没电了!昨晚参加喜宴回来太晚,忘了充电!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院子外的世界依旧死寂,仿佛整个村子都被隔绝了。她的呼救声,恐怕根本传不出去,就算传出去,谁又会相信?谁又能对付门外那样的怪物?
撞击声暂时停止了。门外只剩下粗重、拉风箱般的喘息声,和粘稠唾液滴落在地上的“啪嗒”声。
但那恐怖的凝视,依旧透过门缝,死死锁定着她。
它没走。它在等待,或者在积蓄力量,下一次撞击,很可能就是这扇门的末日。
刘梅蜷缩在角落,心脏狂跳,泪水混合着冷汗滑落。巨大的恐惧和荒诞感交织着:昨天她还欢天喜地地给爱犬带好吃的,今天就要命丧于“它”之口?
那肘子……一定是那肘子有问题!王家的喜宴……那肘子……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钻进她的脑海:如果铁蛋是因为吃了肘子变成这样,那昨天参加喜宴的其他人呢?那些也抢食了肘子的人呢?!
她不敢再想下去。
章节六:孤宅求生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对峙中缓慢流逝。
刘梅强迫自己冷静。恐惧解决不了问题,她必须活下去!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观察。
变异后的铁蛋并没有持续攻击房门。它似乎消耗了大量体力,正焦躁不安地在院子里踱步。它的动作时而僵硬,时而狂暴,用那畸变的爪牙撕扯着地面、槐树皮,留下深深的痕迹。
它显得异常焦渴,走到院子角落的水缸旁,将整个头颅埋进去疯狂饮水,发出巨大的响动,水花四溅。但很快它又痛苦地甩着头,似乎水并不能缓解它的燥热。
刘梅注意到,它似乎在刻意躲避阳光直射的地方,更倾向于待在阴影和角落里。它的皮肤在阳光下仿佛冒着丝丝缕缕不易察觉的、扭曲空气的“热气”。
它的行为模式也变了。不再是狗,更像是一头充满毁灭欲望、被无尽饥饿驱动的野兽,但又残留着一些狗的习性碎片,比如偶尔它会下意识地想用后腿挠耳朵,但那扭曲的肢体动作显得无比怪异和骇人。
这些观察让刘梅稍微找回了一丝勇气。这东西再可怕,似乎也并非毫无弱点?它怕阳光?需要大量饮水?
她的目光落在房间角落。那里放着半箱瓶装矿泉水,还有一小袋昨天打算喂鸡的米糠。
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在她脑中慢慢成形。
章节七:绝望一搏
门外的怪物再次变得焦躁起来,开始用身体磨蹭房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刘梅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堆在门后的桌椅拉开一小部分,然后迅速拧开几瓶矿泉水,将水全部泼洒在门内附近的地面上,形成一小片湿漉漉的区域。接着,她抓起那袋米糠,均匀地撒在积水之上。
完成这一切,她再次躲回角落,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铁蛋……”她颤抖着声音,试着呼唤了一声,“吃饭了……”
门外的动静瞬间停止。那恐怖的竖瞳再次出现在门缝后。
“哐!!”
最后一次,也是最猛烈的一次撞击!早已不堪重负的房门连同后面堆着的杂物轰然被撞开!木屑纷飞!
变异铁蛋发出胜利般的咆哮,庞大的身躯挤破门框,冲入屋内!
然而,它的前爪刚一落地,就踩在了混合了米糠的积水之上。“嗤溜——”一声,它那笨重而失衡的身体顿时失去重心,猛地向前滑倒,重重摔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愤怒而困惑的嘶吼!
就是现在!
刘梅如同兔子般从角落弹起,用尽全身力气,从怪物滑倒后露出的空隙中,箭一般冲出了房门,冲到了院子里!
阳光刺眼!她不敢回头,拼命向院门跑去!
身后传来怪物疯狂挣扎和咆哮的声音,米糠和水的混合物暂时困住了它!
快!快!快!院门近在眼前!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门闩的那一刻——
“吼!!!”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拽住了她的裤脚!她猝不及防,整个人被狠狠向后拖拽,重重摔倒在地!
她惊恐回头,只见变异铁蛋不知何时已经挣脱出来,一只前爪死死抓住了她的脚踝!那双浑浊的竖瞳里,充满了暴怒和嗜血的欲望!它张开血盆大口,带着浓烈的腥风,朝着她的小腿狠狠咬下!
章节八:意外的转机
刘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剧痛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撕咬并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极其痛苦、扭曲的哀鸣,以及一阵剧烈到恐怖的抽搐!
抓住她脚踝的利爪猛地松开了。
刘梅惊魂未定地睁开眼,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变异铁蛋并没有攻击她,它正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抽搐,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撞得院中杂物乱飞。它发出一种非狗非兽的、凄厉到极点的惨嚎,仿佛正在经受从内而外的可怕折磨!
它体表那些鼓胀的血管剧烈搏动着,颜色变得越来越深,几乎发黑。灰粉色的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窜动、膨胀!
“噗嗤!”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一根惨白色的、沾着粘液的尖锐骨刺,猛地从它的肩胛部位破皮而出!
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它的背部、四肢,不断有畸变的骨刺和扭曲的肉瘤突破身体的束缚,疯狂生长!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从破口处汩汩涌出,散发出难以形容的恶臭!
它的身体正在发生更剧烈、更恐怖的二次变异!这个过程看起来痛苦万分!
它再也顾不上刘梅,所有的意志都在对抗体内那毁灭性的狂暴力量。
刘梅连滚带爬地远离这恐怖的一幕,缩到院墙根下,吓得几乎窒息。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她对恐怖的所有认知。
这不再是她的狗,甚至不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生物。这是从最深的噩梦具现化出来的扭曲造物!
剧烈的变异持续着,怪物的嘶吼声逐渐变得微弱,最终彻底停止。它庞大的身躯瘫倒在院子,一动不动,仿佛彻底失去了生机。只有那些狰狞的骨刺和仍在缓缓流淌的粘液,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死了?折腾死了?
刘梅惊疑不定,心脏依旧狂跳。她死死盯着那具恐怖的尸骸,不敢靠近。
几分钟过去了,院子里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就在刘梅稍微松懈下来的瞬间——
那怪物的“尸体”突然又动了一下!
刘梅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但这一次,并非攻击。覆盖在怪物头部那狰狞的角质和肉瘤,竟开始缓缓脱落、剥裂,如同蜕皮一般!
很快,一张脸露了出来——一张扭曲、苍白,但依稀能辨认出属于人类的、中年男人的脸!
那张脸双目紧闭,仿佛陷入沉睡,却又带着极致的痛苦表情。
刘梅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张脸……她记得!昨天在王家的喜宴上,她就坐在邻桌!是村里那个沉默寡言、据说很久以前就外出打工的木匠——赵老蔫?!
他怎么会……从铁蛋的身体里……“蜕”出来?!
巨大的荒谬和恐惧感,如同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刘梅的心脏。
章节九:深陷迷雾
刘梅的大脑一片混乱,几乎无法处理眼前这超乎想象的信息。
赵老蔫的脸?从变异狗怪的体内出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肘子……果然是那肘子的问题!
难道说,吃了那肘子的人,都会……变成怪物?而赵老蔫,就是其中之一?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铁蛋变成了……一个东西?
无数的疑问和更深的恐惧席卷而来。
如果赵老蔫吃了肘子变异,那昨天席上那么多人都吃了……尤其是那些抢得最凶、吃得最多的人……
刘梅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不敢想象,此刻这个看似平静的村子里,究竟正在发生什么!有多少个“赵老蔫”正在变异?或者已经变成了更可怕的东西?王家……王家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肘子?
她家的院门虽然破损,但依旧隔绝着内外。门外死一般的寂静,此刻显得无比诡异和可怕。那不再是宁静,而是暴风雨前夕的、充满未知危险的死寂!
她必须出去!必须确认情况!必须找到活下去的办法!
但她看着院子里那具开始逐渐融化、散发出浓烈恶臭的怪异尸骸,又看着那张属于赵老蔫的、诡异浮现的人脸,双腿如同灌了铅。
这个世界,一夜之间变得陌生而恐怖。
她小心翼翼地从尸骸旁绕过,捡起一根掉落的粗木棍防身,颤抖着走向院门。
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她透过门缝向外望去——
村中小路空无一人。阳光依旧明亮,却无法带来丝毫暖意。
远处,依稀传来一两声模糊的、不像人类也不像动物发出的怪异嘶鸣,随风飘来,令人汗毛倒竖。
一辆自行车歪倒在路边,车筐里的菜撒了一地,却无人拾取。
更远处,一户人家的窗户破裂,窗帘被扯掉一半,随风无力地飘动……
灾难,显然并不只发生在她家院子里。
刘梅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和绝望。她逃出这个院子,又能去哪里?外面可能比这里更危险!
那饕餮之宴,究竟带来了什么?
章节十:微光与抉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院子里的恶臭越来越浓。
刘梅强迫自己站起来。恐惧和绝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目睹了变异,经历了生死,甚至看到了这诡异现象下更惊悚的“人”的线索。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需要水,需要食物,需要安全的庇护所,更需要了解。
她看了一眼那正在融化的怪物体和那张脸,强忍着恶心和恐惧,开始行动。她找到家里所有能装水的容器,接满自来水。翻出所有能吃的干粮、罐头。
她修补加固了被撞坏的房门,虽然知道这可能挡不住真正的怪物,但至少能带来一丝心理安慰。
她站在院门口,透过缝隙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死寂世界。那几声怪异的嘶鸣后再无动静,但这平静反而更让人不安。
王家……一切的源头似乎都在王家的喜宴,在那诡异的肘子上。想要知道,或许必须去王家大宅探一探?但这个念头光是想想就让她不寒而栗。
或者,试着去邻居家?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幸存者?团结力量总比一个人强。
每一个选择都充满未知的危险。
刘梅握紧了手中的木棍,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了铁蛋曾经的忠诚和欢快,想起了它变异时的痛苦和疯狂,想起了赵老蔫那张诡异的脸。
这一切,必须有一个答案。
她深吸一口带着污浊气息的空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求生的意志最终压倒了恐惧。
她轻轻推开一道门缝,小心翼翼地,迈出了脚步,走进了这个一夜之间变得无比陌生和危险的世界。
饕餮之宴的阴影笼罩着村落,隐藏在更深沉的恐惧之后,而生存之路,才刚刚开始。
一场贪嘴的私心,竟引发生物异变的恐怖灾厄。
喜宴的饕餮盛宴,成为诡异蔓延的黑暗源头。
幸存者于绝望中挣扎,在寂灭村庄里寻求一线生机。
未知,前路险恶,生存成了最残酷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