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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豆瓣

电影《一条狗的使命2》讲述一条名叫贝利的狗在几世轮回中守护与主人约定的故事。

在一次次转世中为主人抵挡过牧马的袭击，遭遇过车祸，甚至成为能够辨别癌症的“狗医生”，发现了主人爱人的病情，及时得到医治，挽救了主人爱侣的生命。

你或许以为这只是编剧杜撰的情节，现实中，真的有“狗医生”么？

19 年，英国伦敦国王学院医院的威廉姆斯（Hywel Williams）和彭布罗克（Andres Pembroke）在医学杂志《柳叶刀》上描述了一个有趣的案例。

一位 44 岁的女士来到他们所在的皮肤科，要求医生切除她左腿上的一颗痣。原因是她的狗对这颗痣异常感兴趣，每天都要花时间去嗅闻，这种现象持续了几个月，当她换上短裤时，她的狗甚至企图咬掉这颗痣！

切除手术后的切片检查令吃一惊，这颗痣竟是一种致命的皮肤癌。由于发现早，这位女士保住了性命。

图片来源：《少年时·13--猫和狗》内容截图

无论在故事里还是现实生活中，我们已经见识了狗所拥有的各种令人印象深刻的技能：它们可以为盲人引路，可以协助营救困在山中的人，甚至能根据细微的痕迹找到爆炸物。现在，这些毛茸茸的动物朋友又展示了它们的新技能——嗅出癌症，这是真的吗？

捕捉癌症的气味

气味源于分散在空气中的分子，比如新割草坪的清香或电影院里爆米花的奶香都是由产生气味的分子释放出来的。

人体也在不断地向外界散发气味分子。与正常细胞相比，癌细胞有更快的生长速度，会释放出更多的新陈代谢废物。

一些癌细胞，比如肺癌、乳腺癌以及黑色素瘤的细胞，能产生特殊的挥发性分子，这就造成癌细胞与正常细胞气味不同。只是这些气味分子很少，人类不易察觉。

狗的嗅觉系统复杂而且高效，它们能捕捉空气中稀少的化学分子，并能分辨气味的细微变化。

凭借灵敏的鼻子，狗能像追踪犯罪分子或者查找爆炸物那样来辨别癌细胞。与缉毒犬、导盲犬相似，人们给这类检测癌症的“狗医生”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嗅癌犬。

图片来源：《少年时·13--猫和狗》内容截图

嗅癌能力测试

做“医生”可没那么容易，狗能否依靠嗅觉天赋担负起检测癌症的重任呢？几十年来，已经有许多人或组织对狗鉴别癌症的能力进行了测试。

英国的卡罗琳·威利斯（Carolyn Willis）和她的团队训练了 6 只狗，让它们嗅闻健康人的尿样（6 例）和膀胱癌病人（1 例）的尿样，它们挑出癌症病人尿样的概率是 41%。如果它们只是碰巧猜对的话，那它们挑出病人尿样的概率应该只是 14%（1/7）。

美国的迈克尔·麦卡洛克（Michael McCulloch）也在关注嗅癌犬。

他的团队以奖励食物的方法训练了 5 只普通的狗，当嗅到癌症气味时，狗会坐下或躺下以示确认。

为了排除人为干扰，无论是狗的训练师还是研究人员，都不知道测试的样品是来自健康人还是癌症患者。

实验结果让人看到了希望——经过几周的训练，仅通过嗅味，这些狗就能够将 55 例肺癌样品和 31 例乳腺癌样品从 83 例健康人的样品中挑出来。

图片来源：《少年时·13--猫和狗》内容截图

研究数据表明，这些训练过的狗分辨乳腺癌和肺癌的准确率是 88%~97%。考虑到与健康人相比，肺癌患者吸烟的概率更高，但即使把烟草气味干扰的因素也考虑进来，狗在分辨肺癌样品时依然保持了很高的正确率。

但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罗伯特·戈登（Robert Gordon）和他同事的研究却没能得到支持嗅癌犬的结果。

在参与实验的 6 只狗中，只有 2 只在分辨乳腺癌病人的尿样时表现得比随机选择稍好一些。在 4 只狗参与的前列腺癌尿样分辨测试中，也只有 2 只表现得比随机选择稍好。

虽然人们对狗检测癌症的能力还存在一些质疑，但本来就没有一种测试是100% 绝对可靠的。

嗅癌犬至少为癌症诊断提供了一种新的方法，与医生和现代技术配合可以减小误诊的概率。作为癌症早期诊断的新手段，嗅癌犬在一些地区已经走上工作岗位。

2015 年 8 月，慈善机构医疗检测犬（Medical Detection Dogs）组织声明，他们正在英国进行一项大规模的临床研究。他们使用 9 只狗来检测 3000名病人的样品，以确认前列腺癌、膀胱癌和肾癌患者。

在日本，千叶县香取市和日本医科大学宫下正夫教授也正在尝试引进嗅癌犬来诊查癌症。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每一个全科医生诊所都需要一只嗅癌犬呢？

实用性问题

用人类的好朋友——狗来嗅癌症，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然而要把想法转化为临床实践却并不容易。

狗需要经过训练才能掌握嗅癌的本领。

此外，它们还需要人工圈养，而且它们一次最多也只能工作几个小时。

诊病关乎人类的健康，判断的稳定性十分重要，嗅癌犬究竟能否准确嗅出癌细胞释放出的特异性分子，会不会被许多常见疾病释放的气体分子干扰，目前的研究尚不能给出明确答案。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狗可能会被病人呼出的气体和尿液中的其他一些气味分子迷惑，比如大蒜、芦笋、烟草、酒精或其他味重食物的气味。

很显然，由于没有共通的语言，若诊病时遇到复杂的情况，狗是无法确切地告诉医生的。

图片来源：《少年时·13--猫和狗》内容截图

电子鼻

“任何癌症的测试都必须是可信赖的、明确的、实用的，大规模的临床试验是非常基本的一步。

新试验将证明狗能否比目前的诊断测试更好地分辨前列腺癌，这很有趣，但是这并不表示犬类癌症筛查将会广泛地应用于临床。”

英国癌症研究中心的凯特·阿恩（Kat Arney）博士在谈到嗅癌犬时说，“找出嗅癌犬嗅出的相关分子才是关键，这将带来更多可以用于癌症精确诊断的实验室检测方法。”

狗的大脑和鼻子组成的系统是目前地球上最为复杂的“气味检测仪”。那么，我们就造一个真的气味检测仪——电子鼻，它也能捕获癌细胞释放出的气味分子。

如今，距离电子鼻投入临床应用还有一段时间，我们需要做更多的研究，以确保这种仪器在检测癌症方面是准确而可靠的。

一旦这项技术取得长足的进步，它很可能会在检测多种癌症方面有广泛的应用。更重要的是，它不需要定时喂养或带出门遛弯。